厉庭徵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客厅的沙发上,身上只搭了一件外套,而且头很疼,胃很疼,眼睛酸涩,浑身更是因为在小小的沙发上蜷缩了一夜,连骨头缝里都在叫嚣着疼痛。
怎么回事?
他支起麻了的手臂坐起来,扭头看向落地窗外,天已经亮了,现在是……
他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石英钟——上午九点钟。
他昨晚喝酒了,还喝醉了,莫雪衍把他送了回来,他只记得到楼下他就把她打发走了,和许非虞同居这件事,他不希望太多人知道。
然后发生了什么,他全都不记得了。
拍了拍脑门,厉庭徵站起来,跌跌撞撞的往浴室走去,他胸口憋着一股气,恶心得难受。
在浴室花了半个小时才把那股恶心劲儿压制下去,草草洗漱完毕,厉庭徵摸到厨房里想找点吃的,昨天一整天没吃东西,又灌了一肚子酒,他感觉自己的胃都快被酸气腐蚀空了。
然而找了半天,锅里,桌上,冰箱,甚至连橱柜他都翻了,全都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厉庭徵有点火了。
许非虞是怎么照顾人的,他喝醉了不留下来照顾他不说,还什么东西都没给他留,不知道他醒了会难受想吃东西吗?
想到这里,他回身拿起手机,给许非虞打电话。
电话拨出去,响了足足十几秒,许非虞才姗姗来迟接通,语气里带了几分漫不经心:“喂?”
厉庭徵一听到她这无所谓的腔调,心里的火气更甚:“我难受,你马上回家!”
“等会儿有个会要开,我没时间。”
“……我不管,马上回来,我难受!”厉庭徵低吼道。
“……”许非虞沉默了三秒钟,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厉庭徵脸上的肌肉微微扭曲,眼神狰狞的盯着渐渐暗下去的手机屏幕上倒映出来自己狼狈的脸,他猛地一甩手,把手机给砸了。
厉庭徵等了一个多小时,许非虞没回来。
又等了一个多小时,她还是没回来。
厉庭徵本来信心满满她会回来照顾自己,而且已经想好要怎么骂她才能更解气了,但是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流逝,他的自信跟泄了气的气球一样,慢慢瘪了下来。
而且胃痛越来越严重,他几乎站不住。
躺在沙发上,厉庭徵脸色白里泛青,他仰头看着天花板,一只手搭在小腹上,胃里跟被人拿了搅拌机狠狠洞穿再搅成烂泥一样,他感觉呼吸道里撒满了玻璃渣子,一呼一吸间全是细细密密的疼痛。
度日如年。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厉庭徵怀疑自己已经死了,而且开始腐烂发臭的时候,耳边传来输密码的声音,下一刻,门开了,有人走了进来。
是许非虞。
许非虞到底还是放心不下,趁着午休回来看看厉庭徵,但是一进门就看到他维持着早上她走时的姿势躺在沙发上,脸色发白嘴唇发青,目光里全是幽怨和不满。
她心里微微一颤。
四目相对,厉庭徵立刻凶巴巴的问:“还知道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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