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陈海东的首肯,接头索兰特的海外计划有条不紊地快速展开。于是,机票、签证、化装、行李……仅仅两天时间,所有的准备很快就绪。
到了第三天早晨,国际空港的跑道上,巨大的飞机引擎发出畅快而强烈的轰鸣声,把一架鹏鸟般的机体托向蓝天,直至化作白云间的一个光点。
陈海东亲自将曾玉春他们送到了登机口,又目送他们搭乘的航班飞机滑跑、升起,最后消失在天际。
文绮身穿一袭白色连衣裙,款款走到送客区,在他旁边站定:“老总。”
“你母亲的病好些了么?”陈海东头也不回地问。
“还是和以前差不多,老样子。”
“唉,看来b2的药效还是需要改进。”陈海东这才转过脸,略显关切地看着她,“放心吧,我会让汤姆尽快研发新的版本,争取令你母亲早日药到病除。”
文绮微低下巴,点头:“谢谢老总。”
“情报都发给他们了吧。”陈海东重新将视线聚焦在如洗的碧空。
“是。”
“但愿他们别让我失望。”陈海东突然微叹。
文绮敏锐地觉察到他话里的乾坤:“你指的是任务,还是人心?”
“都有吧。自从柳艺馨进来后,我便有一种奇怪的直觉,在我们当中,可能会有人想要背叛。又或者……已经开始背叛了。”
“这么说我也有嫌疑?”
陈海东俯首,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药瓶,递给她,意味深长:“你不会。”
文绮怔怔地望着雪白纯净的药瓶,默然的眼眸突然泛起热气。她伸出洁白细腻的手,把它紧紧攥到掌心里,仿佛握住的不是药,而是某个人的生命。
陈海东不等她开口,又慢慢地往下说:“在我们七人当中,我有把握排除嫌疑的,只有你和高正义……其他人,特别是柳艺馨,他们的思考、行动,不一定像我看到的那么清楚。”
“曾玉春呢,你也怀疑他吗?”
“你好像挺在意他。”陈海东望向她的目光变得复杂而深邃。
文绮冷不丁被噎了一下,无言相对。
陈海东自己也沉默片刻,又一次移走视线:“就算不是作为你的上司,有句话我还是想告诉你。你就当作是一句忠告吧——”
“曾玉春不适合任何人,包括你在内。”
文绮的心似乎被什么东西砰然撞击,连眼神都被瞬间震得涣散开来。
唯独震不散的是她眸里那丝困惑。
然而陈海东似已决定结束所有的话题。他掏出墨镜戴上后,旋即甩开衣角,丢下她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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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忠告里的主人翁,此时已经跟随国际航班穿梭在另一个高度、另一条经度上了。
头等舱内,曾玉春端着空乘小姐送来的饮料,一边轻哼不着调的歌曲,一边有节奏地扭头耸肩,乐不可支。唱累了,他把杯内的饮料喝了个精光,然后又腆着脸要求续杯,还能趁机与气质清纯的空乘小姐多搭讪几句,一举多得。
柳艺馨坐在他旁边,看得尴尬症都快犯了。终于,她再也看不下去,出声打断了他:“诶,你是第一次出国吗?”
“谁说的,我平均一个月出一趟好吧。”曾玉春瞥着她,三分不满,七分不解。
“陈海东特意让我嘱咐你,咱们这趟不是出游,是出差。稍微低调点吧。”
“哦,原来你们是同事啊。我还以为你们是情侣呢。”旁边的空乘小姐忍不住插了一句。
“情侣?”曾玉春和柳艺馨异口同声。
下一秒,他俩惊觉彼此说了同样的话,于是又几乎同时转过身,互不服气地瞪了对方一眼。
但这套动作在外人看来,其默契程度不是情侣也胜似情侣了。
连柳艺馨另一边的小艾都忍不住低头偷笑。
“就算现在不是,你们以后也可以尝试交往嘛。”空姐接着打趣道。
“交往?算了吧,我可是一个有原则的人。”曾玉春梳理着自己的头发和着装,摆出一副义薄云天的君子形象,全身上下俨然骤放出好男人的圣洁之光,“不是所有类型的美女我都喜欢的。比起那些蛇蝎美人,我更欣赏你的温柔贤淑。这点是很多美女都做不到的。”
这充满策略性的一褒一贬配合他刚刚斜睨柳艺馨的眼神,以及最后视线在空姐俏容上的落点,再加上曾玉春百试不厌的招牌阳光帅脸,对绝大多数被他看上的女性生物而言,的确是无坚不摧、征服对方的杀器。
柳艺馨忍不住要替眼前这位显然入行不久、涉世未深的空姐默哀了。对方的视线已经被曾玉春身上看不见的圣光所牵引,理智已经被他的花言巧语所摄去,说不定在未来某天连**也与他产生共鸣了。
身为女性的同理心让她决定尽最后的努力,试着挽救对方。
“不好意思,你真的误会了。我和他不是情侣,也绝对没可能成为情侣。”柳艺馨索性把曾玉春晾到一边,转过脸笑吟吟地凝注着空姐,“第一,我的男朋友另有其人;第二,像他这种见到美女就荡漾的花心萝卜,真的不是我的菜,你最好也小心一点,以免受骗上当、人财两空。”
她特意给最后八个字加了重音,一字一顿,犹如钟鸣。
年轻婀娜的空姐听她这么说,笑意顿消,端详曾玉春的眼神果然多了几分怀疑。
“你在胡说什么呀。什么花心萝卜,什么受骗上当了?”曾玉春不满被柳艺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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