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悠眼角稍稍一挑,并未言话。
凤紫凝他几眼,心底也越发的陈杂,只道:“凤紫有自知之明,是以,如今便是希望,今日之事不要闹大罢了。而今日媚术未能学成之事,也望慕容公子先莫要与厉王说。”
这话一落,凤紫微微垂眸。
正这时,慕容悠缓缓出声,“小凤儿何来如此悲观了,本少倒是觉得,你初与本少作对时,不是胆大包天,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全然不顾一切的往前么?怎到了如今,竟越发的开始悲戚无奈,甚至言行都已开始束手束脚了?”
凤紫心底一沉,脸色沉寂,目光也是沉寂,“最初是家破人亡,凭着一腔怒意要强行的站起来。但如今,事实所逼,命途所逼,凤紫又如何能像以前那般不顾一切的冲.撞往前!与其说此际的我束手束脚,胆子不够大,还不如说,此际的我考虑得更多罢了。谁不愿意活着,睡又愿意被人算计,但凤紫如今的处境,却是不愿意也得愿意,在羽翼未丰,能力未足之前,凤紫如今连厉王都摆脱不了,又如何与那些仇人相斗?再者,就论今日之事,一旦凤紫的身份被层层扒出,一旦君黎渊当真来厉王府寻人,那时候,想必厉王,定也会弃了凤紫这枚棋,不会明着得罪君黎渊才是。毕竟,凤紫在厉王眼里,并未重要到能值得他为了我而与君黎渊抗衡。”
冗长繁杂的一席话,发自肺腑,却也厚重悲凉。
今日之事,她并不怪慕容悠。
若非慕容悠出手相救,她今日定是被那瘦削男人拖去了。
终归还是,命运如此,避免不得罢了,只是即便如此,这种深深的无力感,也似在骨髓中彻底的蔓延了开来,卑微,厚重,低贱,甚至平凡无能。
思绪至此,心绪,越发的低沉。
慕容悠也极为难得的收敛了面上的笑意,一双略微深沉的瞳孔将她打量了几许,并未言话。
待得半晌后,他才慢腾腾的叹了口气,只道:“有些事,也不必想得太过悲观。毕竟,依照目前厉王对你的重视,定也不会真正让人动你。只是,有件事,本少也望你对本少说说实话,你与厉王之间,究竟达成了什么交易?”
交易……
凤紫神色幽远,微微勾唇,自嘲而笑。
与其说是交易,还不如说是她当时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变相的祈求萧瑾。
是以,根本就没什么交易可言,只因她摄政王府遗留下的十万大军,不过是个从君黎渊口中说出来的传言罢了,连她自己都不知晓此事,是以,她用这个来稳住萧瑾,入这厉王府得到一阕安隅,也是危险重重。
一旦她在萧瑾规定的半年之内交不出兵符,那时候的萧瑾,也定然恼羞成怒。
思绪至此,凤紫神色越发的复杂。
大抵是见她许久不言,慕容悠眼角一挑,再度出声,“怎么,小凤儿对本少,仍是戒备得紧,是以,仍不愿与本少坦白你与厉王之间的交易?”
凤紫默了片刻,才低沉而道:“并非是凤紫防备慕容公子,而是凤紫与厉王之间达成的事,本是玄乎无底,多说无益。”
说着,眼见慕容悠依旧挑着眼角,神色微谑,似是对她这话不信。
凤紫眉头皱了皱,继续道:“无论慕容公子信还是不信,对于凤紫而言,凤紫隐瞒之事,越少人知晓,便是越好。每个人,也皆有每个人的立场与难处,是以,望慕容公子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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