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珠子和贺之往下降了十来米,便到了乱葬堆,手电光所及之处全是白森森的人骨,贺之蹲下身,仔细的观察脚边的一颗头骨,皱着眉说到:“这颗头骨比普通人要小很多……估计是体型产生变化后的小勃律人的头骨吧。”常珠子点点头,接话道:“不止这一颗头骨是小勃律人的,这片乱葬堆里的骸骨,全是他们的。”
这些骨头较正常人的骨头要细,骨头的质地看起来不够紧密,贺之说这是因为这些小勃律人长期住在暗无天日的洞内,吃的东西有限,钙质流失快,寿命应该也不长。
两人挑着骨头较稀疏的地方走,尽量不踩到这些东西。
没想到这个堆尸骨的地方出奇的大,两人走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碰到石壁,常珠子心里泛起了嘀咕,这小勃律人还真能挖,整个山体上部都快被他们给掏空了吧……
“珠子姐,你说我们会不会回不去了啊?”贺之突然问道,把专心看路的常珠子还吓了一跳。
“我反正答应你来就已经看淡生死了。”常珠子跳过一颗头骨:“但是青花是被我带来的,我不想她死。”
“恩,我追寻了雪怪那么多年,现在总算亲眼看到了它,我倒是得偿所愿了,就算死我觉得也值得了。但是……我太自私了,从来没有想过把你们拖进来会有什么危险,你们两姐妹在雪堆里救了我,我却要你们来陪我玩命,石头那么信任我,我也把他卷进了危险之中……”贺之越说越自责,想想也的确是他的问题,一切的一切都是从常家姐妹救了他开始,他不仅没有报答她们,还将她们卷进了自己痴狂的梦里,他满脑子都是找寻雪怪,一点都没有考虑过其他人。
‘砰’常珠子一挥铁锹,狠狠的落在贺之的屁股上:“你想什么呢?我和青花上来不也是为了找消失的唐军吗?虽然最开始只是一时兴起,但是我倒觉得碰到你之后遇到的事情相当刺激,够我给我的子孙讲几十年了!”说着说着然后翻了个白眼:“我们赶紧找出口,我以后还要结婚生孩子,否则我这些光辉事迹找谁聊去?”
贺之摸摸被砸到的屁股,抬起头说:“我们已经到石壁边上了。”
常珠子抬头一看,果然,面前已经是石壁了。她伸手在石壁上摸了摸,干燥冰凉,她扬起嘴角一笑:“我们有救了。”在这种常年冰雪的山上,一个洞内能够保持干燥,说明这里面一定有通风的地方。
两人将手电开到最亮,分头朝两边沿着石壁摸索,常珠子最是仔细,却连一个小石缝都没有摸到,想着青花的情况,她不由得有些心急了,一拳锤到石壁上。
山体瞬间开始摇晃,空中掉下一些碎石,山洞内轰隆隆的响,那些成堆的白骨如同白色的海浪,一波一波的翻起,从白骨堆的下面缓缓升起一个圆柱形的石台。
常珠子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手,我这是练成什么了吗……
“珠子姐,我刚摸到了一个石头,可以转动的!”贺之跑了过来,一脸兴奋的告诉常珠子,常珠子有些尴尬的把手在裤子上擦擦,点点头:“过去看看。”
石台雕得很精细,台身上有复杂的花纹,但上面没有放任何东西。常珠子将石台上花纹拓下,打着手电仔细的辨认,希望从中间找出一些出口的线索,贺之拿出相机对着石台各个方位都拍了一遍,抬头的时候看见常珠子专注解图的样子,顺便也‘咔擦’了一张。
常珠子没有理会他,一路上贺之除了拍雪怪雪山城池冰尸等等外,偶尔也会拍拍他们。哪知贺之拍完后对着相机半张着嘴,一脸又惊又恐的表情,常珠子好奇的凑过去,看了一眼后瞬间毛骨悚然!
常珠子的背后,一个老者,面无表情的盯着镜头,他满脸皱纹,身型佝偻,似乎漂浮在空中。
可是当常珠子和贺之转过头去却什么都没有看到,除了满地森森的白骨以外,他们的周围依旧是一片漆黑。
“这……珠子姐……告诉我,是我照花片了……”贺之咽了一口口水,常珠子也努力克制住了自己内心的恐惧,强迫自己笑了一下:“可……可能是幻觉吧……”
似乎有一阵阴风吹了过来,两人都感觉自己的脖子似乎有些发凉……
“你们两个没事吧!”不远处突然传来石头的声音,声如洪钟:“刚才山体摇的厉害,怕你们两出事,这小姑娘让我也下来,你俩找到出口了吗?傻站着干什么?”
差点被吓到咬到舌头的两人见到是石头和青花才舒口气,紧张恐惧的气氛瞬间淡了一些。
常青花已经清醒了,虽然还是很虚弱的样子,爬在石头的背上,从肩头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声音还是弱弱的:“姐,怎么了?”
常珠子没有说话,将相机递了过去,常青花看了看相机的屏幕,脸上却是一种原来如此的表情:“果然,这个是预言唐军必遭风雪的小勃律术者。”
当年小勃律被王天运率军攻打,自愿降服,但心高气傲的王将军并未答应他们的归降,依旧进行了屠城洗劫等行为,当时小勃律的国师,是一位精通占星术的长老,曾经预言到:将军无义,不祥,天将大风雪矣。而后唐军被一时之间冻死,这位术者也不知去向。
常青花将相机递回给贺之,示意石头放她下来,石头将她放下之后,常珠子立马扶着她,青花笑笑,她虽然还是站不太稳,但是感觉起来精神还是要比之前好得多了。她伸手摸着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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