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制止说:“我还不能走,要等我爸爸。”
“你要回家?”
“我每天都回家。”
刘纪妍笑说:“你也不是每天住大马路,可不是每天回家么。”
“我是说,我每天都得回我爸妈家,承欢膝下去。”周青璇慢慢把胳膊从刘纪妍那里收回来,这要是被老周同志看见,又会多出许多要解释的事情来。
刘纪妍手臂里一空,就把双手揣进外套口袋里,迎着西边吹过来的凉风,“我本来还想咱们能一起吃个晚饭呢。”
“大概今天是不行了。”她看见她爸的车从路口转过来了。“每天两点一线,你得先容我安排一下。”
刘纪妍了然而笑,“那么,到时候我能有幸见你女朋友一面么?”
“我问问看。”
周青璇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小时候是爱出门就出门,想干点什么就干点什么,如今二十几岁的大姑娘了,外出还要向家长请示。怕她爸爸有疑虑,又拉了卫蘅替她作伪证,两人狼狈为奸才拿到一个晚上的假期。没有大人在场的时候,卫蘅用分外怜悯的目光看如今处境凄惨的周青璇,眼里透出两个字:可怜。
对于刘纪妍想见她的想法,赵英姿不作任何评价,只让周青璇拿主意就好。说实话,去,那毕竟是周青璇的前女友,她还真有些不情愿,不去,谁知道回来要不要再拧一块带着84的毛巾给她呢。
两人同车抵达,刘纪妍站在她入住的那家酒店外的台阶上等她们,旁边还有一个人,给周青璇作证的卫蘅,这倒让周青璇有些意外,隔了这么久,这两个同住于一个屋檐下仅半年之久的人还能有联系,很不容易。
赵英姿看了一眼,天暗了,模模糊糊的勉强看清楚,皱着眉把车停好,“卫蘅怎么也在?”
“我也不知道。”周青璇也奇怪着呢。要说这俩人的关系,她还真看不大明白,似乎都对对方的一些行为或是想法、做法抱着一种轻蔑的态度,根本就是同一种人。“她们也认识好多年了,又在一个屋檐下住了那么久,有联系也正常,刘纪妍也只为公事而来,她们不会在一起的,你别想太多。”
赵英姿笑说:“是你想多了吧,再怎么着,阳阳跟她的事我也不会插手的。”
阳阳?谁?周青璇两眼都冒着问号,赵英姿又是一根手指头戳上她的额头,“又冒傻气。”周青璇的头微微歪到一边去的同时,发出长长的一声“哦”,抑扬顿挫的语调,原来如此的意思,“好饿。”
“那还不下车!”
有人请客,餐厅很好,菜的滋味也不错,赵英姿学着周青璇那样,专心吃饭。刘纪妍见她们俩举手投足都雷同,眼梢扫一下卫蘅,笑说:“你俩能不那么动作同步么,这让我们这些还单着的如何自处啊!”她的笑容就是一顿,发觉自己说错话了,“啊,忘了,这里只我一个人是单身。”
卫蘅说:“就是,你一个单身汉就别老是往我们这些名花有主的人身边凑了,不然,你猴年马月才能脱单啊!”
刘纪妍擎着酒杯笑:“你认识的人多,要不,我就把帮我脱单的这个任务交给你,好不好?”
有冤大头来了,卫蘅乐得敲竹杠,端起杯子与刘纪妍碰了一下,“只要你说,我一定奉陪。”
“好,咱们一言为定。”
这二位一会儿唇枪舌剑一会儿又志同道合,周青璇看不太懂她们究竟想表达什么,只是补充说:“你俩少喝点。”也不知道那胃出血,脾胃虚弱的毛病好点了没有,就拿酒当水喝,卫蘅呢,酒品又不好,喝高了就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折腾人,更不能让她多喝。
赵英姿一直是带着清淡到恰到好处的笑容,听她们说话,在适当的时候说上一两句话,以免让周青璇觉得自己离群。
饭后,几人在二楼的露台小坐了会儿,因为气温有点低,大部分人不愿意坐外面,露台上也就她们几个人,继续用餐时的话题,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聊。期间,一个服务生递给刘纪妍一张名片,附加一张写着字的纸张,说是有位先生让他转交,他想认识一下刘小姐,只是刘小姐与朋友一道他不便打扰,这才冒昧做出这种不甚礼貌的事。
刘纪妍大而化之的看完那张写着几行字的纸张,又把名片拿起来看了看,端起杯子,把那张纸与那张卡片一起压在杯底,淡淡一笑,连一点想要知道递卡片过来的究竟其谁的意思都没有。
周青璇从她的笑里觉出她的变化,含而不露。一年都没有,她的心思却比之前更深了。到底,她的才情、机敏与智慧就是用来与人勾心斗角的?周青璇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为她感到悲哀,抑或,她因为生于那种环境而必需有足够的保护自己的方式方法,应该为她高兴?
后面的这一个小时里,周青璇生出太多的负面情绪,赵英姿送她到楼下,她用小兽受伤般的眼神看着她,“陪我呆十分钟。”
赵英姿说好,什么也不问,伸手过去,握了握她的脸,朝她笑笑。
十分钟之后,周青璇下车,看赵英姿的车右转弯,这才举步朝楼道里走。
作者有话要说:
☆、两难
自从周青璇躲到城里不敢回家之后,程峰又去了两次,无一例外地扑空,虽然周家长辈还是一样待他,但他没了再三再四的理由,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无法容忍被人如此冷落,心也就淡了。
隔了好几个月,够卫蘅谈一场恋爱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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