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恩公不必理她,她要自个找死由着她就是了。”
凡人讲男女授受不亲那一套,向寇珠又是有妇之夫,未免招惹口舌,更是不能随随便便有肌肤之亲。这几个人怕是连扶她都不太敢的,虽是帮却也是避忌。
薏米是妖,倒不跟他们讲究这些繁文缛节,但他是当真不想救这女的。觉得是个拖累。甚至路上还三番几次想过把她扔在某处,做了猎物,让鲛人吃了她,也就能绊住鲛人给他们争取时间逃跑。
但弗恃在,他忌惮他们师徒几人,倒也没敢下手害人。只是口头上的劝说,却也心知是不见成效的,因为这几个人都太心软了。
“没关系的。”长生把郭寇珠背上身,她就算一次扛十袋米都得,郭寇珠长得弱不禁风的,就算背上身了也跟没背差不多,一片天真,老实巴巴的道,“我帮了别人,别人也会帮我的,就像馒头和你一样。”
薏米只觉长生这性子实在是容易吃亏,偏她却又不以为是吃亏。长生背起向寇珠,手指擦过她手上的珍珠链子,有些画面忽然刺进了她脑子里了——一双淡蓝色眼睛透过清澈的泉水好奇的看着外头一男一女在争吵。
长生意外,停了脚步。
“怎么了?”司马鹿鸣关心问。
“没什么。”长生答。
姜曲就怕雾大迷路,特意在树上石上留了记号,周围灰蒙蒙的,但也不是全然看不清楚的,总是有一处那雾气没有那么浓,隐隐约约显出一条小路。
姜曲很是小心谨慎,“估计是陷阱。”
弗恃道,“往反方向走吧。”
说也怪了,明明是做了记号的,明明是往反向走的,但走着走着还是走回了原地。薏米道,“他怕是想把我们困死在这了,若是明早我还没回去,家里就会知道是出事了,应该会来搭救的。”
薏米的意思就是若是真迷路了,干脆就在原地等算了。
“我想要鲛人的心,谁能帮我拿到,我付十培工钱给他。”向寇珠再一次提起了赏金的事,且是加价了。
长生不知向寇珠原先跟这几个大汉承诺的赏钱多少,但应该是不少的,现在又说要加十倍,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说不动心是不可能的。
“小心贪字变成贫。”司马鹿鸣的话如浇下的一盆冷水,瞬间让他们都清醒了。
向寇珠见怂恿不成他们几个,转而来怂恿弗恃他们,也是许以重金。弗恃故意又问了一遍,想看她是否老实,“你要鲛人心来做什么?”
“我丈夫得了重病,需要鲛人心做药。”一样的说辞。
姜曲道,“鲛人心是做不了药引的。”他仔细留意向寇珠的神情,见她并不激动讶异,猜测她可能是在说谎。
向寇珠见被拆穿了,一般的骗子老早就惊慌失措了,她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道,“我要下来。”长生一时反应不过来,是让她把她放下,向寇珠便开始在她背上用力的捶打。
薏米把向寇珠扯了下来,甩到了地上。“你是被拆穿恼羞成怒了,还是你真是神志不清,疯疯癫癫的。”随后又指桑骂槐的讽刺韩凤生,这女人明显脑子不清楚,他之前还对她的话深信不疑,当真是说他聪明也聪明不到哪。
韩凤生都不晓得是不是接二连三的发火,到了真该发火时,火气倒是大不起来了,“原来真的是谎话连篇。”
高门大院里的贵妇人看到他将两只狐妖从向家小姐她们身上赶下,却是半点惊慌恐惧也没有,本来就很不寻常。只是他一听到是抓妖就义不容辞了,也没细细琢磨。
他被骗,或许也真是他活该的。
那三个大汉倒不在乎向寇珠是为了什么原因要鲛人心的,只是怕她谎话连连,或许连事后给的赏钱也是骗人的。那可是他们用命拼来的,便是急得开始追问赏钱的事。
姜曲正打算上前关心关心长生,却被薏米一屁股挤开了。
薏米捧着长生的脸,又搓又捏,心理作用见她好似比从前更双目无神,呆滞木讷,以为她是被打傻了。“老祖宗千叮万嘱让我照顾好小恩公的,小恩公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没脸面回去见她老人家了。”
向寇珠那拿惯了绣花针的手实则是没力的,落在长生身上跟雨点落下来差不多,她被妖怪打多了,鼻青脸肿的次数多了也是一种磨练,把她身子骨锻炼跟铜墙铁壁一样结实。
她只是被轻轻捶了几下,还不至于就三长两短的,长生笑道,“我……”向寇珠推开了那几个大汉,往雾气淡薄的那小径跑进去了,长生大喊,“夫人,你别往那!”
司马鹿鸣回身想拉住向寇珠,结果只扯下了她的袖子。
弗恃对韩凤生和那几个大汉道,“你们留在这等吧。”如果真是陷阱,无谓这么多人一起送死。弗恃物尽其用,拿过那断袖,咬破手指在上面画了符,给那几个大汉用来防身。
韩凤生道,“我也要去。”九宫山的弟子也非贪生怕死之辈,他是不想再领弗恃他们的人情了,否则传出去当真以为九宫山不如玉虚门人。
他扫了一眼他们几人,最后选了司马鹿鸣,一副命令的口吻,“你来背我。”
司马鹿鸣根本不听他使唤,只是瞪了他一眼,要跟着弗恃进入雾中。韩凤生大喊,“你师姐把我弄成这样,她的责任最大,你不背没关系,我让她背就是了。喂,你是叫长生吧。”
薏米拉住长生,怕她又傻傻的上去背韩凤生,“这人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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