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父母晨练回家后就看到自家女儿倒在沙发上,抱着抱枕,半眯着眼睛,细眉却是微皱的,旁边坐着他们侄孙子。
季母疑惑地问:“桐桐,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又朝谭糖招招手:“谭糖,过来舅姥姥这儿。”
季思桐“嗯”了一声表示知道听到了,谭糖迈着小短腿,笑嘻嘻地扑进季母怀里,亲昵地搂着她的脖子,软糯糯地叫了一声“舅姥姥。”
季父走过去坐在女儿身边,抚着她的脑袋,关切地问:“怎么了,桐桐,不开心吗,说给爸爸听她听听。”
“没有不开心。”季思桐把头移到季父腿上,枕着他的腿继续睡。
季父对女儿突然的依赖吃了一惊,神情有些讶异,随即正色,拍拍她的手臂让她安心睡觉。
其实季思桐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昨天听到苏遇说要出国,她首先是震惊,其次是不舍,想到那一天一夜的甜蜜旅程,又产生其他不知名的情绪。所以她没有给苏遇任何回应,在他的注视下慌乱跑上楼,早上更是打电话请导师帮忙代课,然后急匆匆地带了谭糖回家。
回家后,她觉得很累,倒在沙发上却睡不着,脑子里全都是她和苏遇在蒙古玩的情景和昨晚他最后说的那句话。
其实苏遇也不好过,昨晚看着她慌忙逃走之后,他在楼下独自待了很久,等到楼上的灯光暗了之后才驱车回家。早上打了好几个电话给她都没有接,直到十点多的时候,他收到她的短信说她回父母家呆几天,让他不用担心。
可是苏遇怎么可能不担心呢,昨晚他措辞了好久,想了好多结果,或许她会问他可不可以不走,又或许很通情达理地支持他,可是都不是。她的沉默,她的躲避,让苏遇感到深深的无力。
吃过午饭后,季思桐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坐在床上,蜷缩着身子,双手抱着弓起来的腿,下巴抵在膝盖上。
季母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副情景,她的女儿像只惊弓之鸟,稍有一点响动就会惊到她,季母看了,心疼不已。
“桐桐啊,你怎么了。”季母坐到她身边,像儿时她哭泣的时候,温柔地问她出什么事了。
季思桐强撑起头,精神恍散地说:“妈,我没事。”
“丫头啊,妈妈要是看不出你有心事,就不配为人母了。”季母叹了口气,语气有些自责:“以前我和你爸顾着工作,没怎么管你,你又是那么乖,久而久之我们就真的以为你长大了。可是无论你长得多大,在我们眼里,你都是小孩子,记得我上次说的吗,我们太不称职了,不称职到你有心事都不敢和我们讲。”
季母又叹了口气,摇摇头。
“不是的,妈妈。”她急切地抓住季母的手,“不是这样的,您别这么说,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跟你们说。”她眼里噙着泪,声音有些沙哑。
“丫头,妈妈以前跟你说过,生活,就是生下来活下去,活着必定会遇到不如意的事,你还年轻,还没经历过太多,可是妈妈不同,我已经年过半百了,走过的路,经历过的事,都要比你懂得多。你爸爸和我说过,他当了一辈子老师,最骄傲的不是桃李满天下,而是教出了你,这么优秀的女儿。”
季母的手在她背上轻拍着,试图缓解女儿的心情,季思桐抬起头,望着季母的眼睛有些空洞:“妈妈,您还记得苏遇吗?”
“当然记得,那可是我女儿喜欢的人。”季母想起那个小伙子,神色间说不出的满意。
“他要出国了。”她现在才觉得,亲口说出这句话,心里是有多挣扎与不舍,当时的苏遇应该比她还难受吧。
“出国留学?”
季思桐点点头,把苏遇上次和她说的事一字不露地告诉了季母。
“思桐啊,你害怕了,慌张了,是不是?”到底是过来人,一下子便看出了她的心思,季思桐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
季母看出她的呆滞,却还是自顾自地说着:“你知道他要离开了,舍不得了,你想让他留下,却自知没有理由让他留下,即便是为你,对不对?你知道这是他的梦想,你想支持他,却不愿与他分离,这两种想法让你很矛盾,是不是?”
在季母一连串的发问下,季思桐终于沉重地点点头。
“桐桐啊,你是对自己没有信心还是对他没有信心?”
季思桐听不懂季母的意思,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他出国你们分开只是暂时的,不是有句话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还是说你害怕两年里会发生变故,他会同你分手?”
“他不会的。”季思桐坚定地说道,她相信他,即便别人会,可他不会。
“那你还担心什么?担心你自己会变心?”季母故意调侃女儿。
“妈妈,我才不会。”她无奈,口气却含着几分撒娇意味。
季母爽朗地笑出声:“既然你们都不会变心,那这几千公里的距离又何惧呢?这是他的梦想,如果他为了你愿意留下来,你呢,你又舍得吗?”
季思桐犹豫了,季母说的没错,她舍不得,否则也不用纠结这么久,暗自神伤。四年前,他为了他母亲不得不放弃,四年后,又要为她放弃一次吗?为他母亲,那是他应该做的,可是她呢,就因为她喜欢他,就要让苏遇再放弃一次吗?不,她不会这么做,两年而已,她等得起。
季母看着女儿阴郁已久的眉眼微微勾起,眼睛里也不似刚刚那般空洞无物,而是充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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