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
见完裴闻靳的小婶,后面就是裴闻靳爸妈,太快了,唐远很拘谨,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结果呢?他发现两个老人比他还要拘谨。
裴父裴母确实紧张,他们昨天接到了儿子的电话,一晚上没睡。
二老把家里的卫生搞了搞,大清早就又是杀鸡又是买菜,吃过午饭还换上了最体面的衣服,可见有多重视。
村里人还笑话他们,又不是见儿媳,至于那么大阵势?
他们也没气着,就是想啊,要是儿子哪天真的带儿媳回来了,那还真不知道怎么办,肯定恨不得把家里的桌椅都擦掉一层皮。
裴母望着面前的小孩,出生在大城市,有钱人家的宝贝疙瘩,十指不沾阳春水。
长得白白净净的,眉眼那叫一个精致,跟画里走出来的一样,身段还好,很有气质,和他们家,和整个村子都格格不入,显得很突兀。
不过……
跟他们儿子站在一起倒是还成。
裴母收了收思绪,和蔼的说,“小少爷一定累坏了吧?”
听到这个称呼,唐远脸上的笑容立马就僵了,也没了打量堂屋的心思。
裴母看到小孩不笑了,她心里一紧,不明所以的看向儿子。
裴闻靳低头端着缸子喝水,没打算管。
裴母掐他胳膊。
唐远看得眼皮一跳,“阿姨,您叫我小远就行。”
裴母正要说那行吧,一旁的裴父就皱起了眉头,她见状,把赶紧到嘴的话给咽了下去。
“咳,咳咳。”
裴父咳嗽了起来。
裴母眼神示意了下,裴父就佝偻着背出去了。
唐远闷闷不乐的想,从进村到现在,他自认已经表现的很好了,怎么还让裴闻靳爸妈以为自己会嫌弃呢?
我不嫌弃啊,他在心里说。
裴母看小孩要拿儿子喝水的缸子,连忙阻止,她把长桌子上的杯子端到小孩面前,“小少爷,那个是我家闻靳喝过的,这个才是您的水。”
唐远看着眼皮底下的瓷杯子,白色的,印着小猫图案,彩绘,挺有美感。
这杯子一看就是老两口新买的,特地给他用,而且还用心挑选过,一点儿瑕疵都没有。
唐远在心里叹息。
裴母见小孩只看不碰,就说,“水是早就倒好了的,不烫。”
她又补充,“也没很早就倒,杯子里面没进到灰,一直用罩子罩着。”
唐远拿起杯子喝口水,笑得眼睛弯弯的,“阿姨辛苦了。”
裴母忙说不辛苦,她咂了下嘴皮子,这小孩真好看,要是个女孩就好了。
转而一想,就算是个女孩,以那样显赫的家世,也不可能进他们家,门不当户不对,高攀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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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远想洗脸,裴闻靳带他去院里,打了盆水兑了点热的,“就在这里洗吧,我去给你拿毛巾。”
“别走啊。”唐远拉住男人的手,“你走了,我就一个人了。”
裴闻靳的面部漆黑,“这是在家里。”
“你家。”唐远纠正完了眨眨眼睛,“你能明白丑媳妇见公婆那种心理吗?”
裴闻靳反过来握住少年的手摩挲,“你不丑。”
唐远把手从男人掌心里拿出来,往盆里一放,“不是丑不丑的问题,就是那种关系,那种身份,跟你这种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人说不清,你不要给我拿毛巾了,就站我边上,让我能看到你,别走啊。”
这头他刚说完,裴父就跨过门槛进了院子里。
裴父看到小孩洗的脸上胳膊上都是水,儿子跟个大傻一样站在旁边,也不知道去拿块毛巾,登时就把脸一板,“闻靳,给小少爷拿毛巾去!”
裴闻靳看了眼他老子,看了眼他的小男朋友,转身拿毛巾去了。
唐远欲哭无泪。
裴父背着手去屋里,出来时手里多了瓶绿油膏,他没自己送,让老伴送。
裴母唉声叹气,“那孩子细皮嫩肉的,在家里铁定娇身惯养,我看他胳膊上都花了,要是在这里有个什么好歹,谁能担得起那个责任?”
裴父冷哼,“谁带回来的,谁担!”
“你小点声。”裴母横他一眼,忧心忡忡的说,“蚊子太多了,上把抓,我去多买些蚊香回来。”
裴父说,“一共就待两天。”
“那小孩第一次来农村,肯定吃不消,别说两天,一小时都遭罪。”裴母把围裙拿下来,“我去了,锅里炖着鸡呢,你看着点火,别烧干了。”
裴父摆摆手。
裴母走之前把绿油膏给了小孩,让他擦擦胳膊。
唐远拿着绿油膏,一阵无言,这么“您”来“您”去的,跟他预料的截然不同,太生疏太客套了,根本不给他靠近的机会。
果然是理想有多丰满,现实就有多骨感。
裴父要去厨房看火,他让儿子把人带到房间里躺会儿。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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