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她的背部,白烨喉咙一涩,嘴角溢出一道血丝。
江姗讶然喊,“白烨!”
白烨摇了摇头,擦掉嘴角淤血,扭头仰望二楼。双眼瞳色发生了变化,她能看见江鹤楼的结界已解,故而也看见了位于那间隔间的三个女子身影。
“跟我来。”白烨拉住江姗的手往楼里面走。
江姗跟着白烨重回隔间,白烨伸手缓缓推开那扇门,江姗的心也随之吊起。门缝渐开,先是露出饶音绝那散漫慵懒的侧影,她身子往后倾倒,手撑在地面上,嘴角噙着一丝诡异的笑,面纱坠下,扭头望向门外,黑漆漆的眸子盈盈地望着门外呆若木鸡的二人。
“还呆在门外做什么,你们不是想见江虞么,她就在这里。”
白烨和江姗同时一怔,抬脚跨过门槛走了进来,侧首望向墙边,一个坐的笔直的倩影落在眼帘里。让白烨呼吸一窒,心脏狂跳,差点跃出了胸腔。而江姗更加激动,她的身体微微发抖,抬手捂住了嘴巴,泪眼婆娑地望着江虞。
江虞安静地坐在那儿,也是轻纱蒙面,素色衣裙,简朴装扮丝毫不掩天生贵气,柔顺的黑发披在肩头,为她平添了一分妩媚。轻纱似遮非遮,欲迎还羞,让人更想解开她的面纱,一睹芳容。
饶音绝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一切,她端起茶盏,优雅地抿了一口茶水润一润嗓子。她此刻已经不着急带走江虞,江虞身后的俗事太多,一时间牵扯不断,若她强行带走未必会收获想要的结果。既然如此,不若让她自生自灭,依照江虞的性格,她不找别人麻烦麻烦也会来找她,饶音绝相信只要江虞存在一日,便有一日的麻烦。等麻烦堆积成山,她历经俗世混沌之后自然会回来找自己。
“姐姐……”江姗一边呢喃着一边踉跄着往这边走,停在江虞的面前,忽而跪倒,扑入她的怀中哀恸大哭,“姐姐!”
江虞感觉到襟前一片湿润,心知这是江姗的泪水,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安慰道,“姗儿,我没有事,我真的没有事,一切都好。”
江姗哭了一会儿抬起头,泪眼婆娑,眼睛红肿,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吸着鼻子道,“甄儿说你死了,你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姐姐,你有没有伤到哪里?你是不是吃了很多的苦?告诉我……”她上下打量江虞,摸到江虞手臂的时候但觉江虞稍稍抽回了手,江姗一愣,立即撩起了江虞的衣袖,望着上面斑斑驳驳的伤痕哽塞道,“这……这是……”
在一边僵硬的就像是一根枯木的阿弃望见江虞的手臂,也是一惊,她知道这是怎样造成的,那日江虞药瘾发作,如癫似狂,若不绑住她恐怕后果更加严重。江虞不止手臂有此伤痕,身上也应该不少。
阿弃见到江姗一身华衣美服,容颜娇俏动人,便心生自卑。又见白烨白衣如雪,风姿翩翩,虽然不似江虞那般美貌,但也别有清新淡雅韵味,更加自惭形秽,独自捏着衣角垂首躲在墙角看着她们团聚。
江虞抓住江姗的手,摇头道,“只是一时不慎伤了自己,没有大碍。”她说罢抬头,视线越过江姗,望向还傻傻站在门口的那个人。“白烨。”这轻轻的一声呼唤,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悠悠地,又柔柔地,像是天上的白云一般,荡涤了白烨的心灵。
白烨见到她,无法像江姗那样直率,她局促不安,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绪。经江虞一声呼唤,她慢慢地走到了江虞和饶音绝跟前,先是看了一眼饶音绝,深吸一口气,才敢转过头去看江虞。
一个低头深情望着,一个仰头深情看着,视线一触,仿佛有电光火石刹那间迸射,时间被无限拖长,饶是青丝成白雪,也不过如此。两个人都有千言万语,却无从诉说。山盟海誓还未实践,便被突入而来的外事干涉,此番想见,物是而人非。
江姗缓缓起身,揉着通红的鼻子退避到一边,却不自觉地站在了阿弃的身边,她这时候才发觉这里有一个外人,而且这个人面貌苍老,但身形却像是年轻女子的样子,她的眸光清亮与自己的倒有几分相似。江姗正在打量阿弃的时候,阿弃也在打量她。两对大眼睛滴溜溜地瞪着彼此,仿佛从未见过如此灵动的眼睛似地。
饶音绝突然道,“你们团聚本是好事,但外面有人来者不善。”
话音未落,便觉发丝一飘,一道白影倏忽间到了窗前,白烨倚窗而立,瞅着外头高头大马上的人道,“是周公瑾和孙仲谋。”她一回身,看了一眼饶音绝,想着称呼道,“饶姑娘是放我们走,还是要为难一番?”
饶音绝无所谓地摆摆手道,“我既放你们进来,何故还要阻你,尽管去吧,这里还有我和江二小姐呢。”她眼睛锐利一扫,定在了江姗身上,江姗没来由地一怔,只觉饶音绝深不可测。白烨推断她为阴司阎王,但阎王会如此胡闹么?
江姗一捏手,上前一步道,“白烨,你不是会穿梭之法么,你先带走姐姐,这里有我和饶姐姐应付。”她余光瞥了站在墙角的阿弃一眼,再问,“我一直未来得及问,这位姑娘是……”
“她叫阿弃,”江虞插口道,“姗儿,你处置好这里的事情便带她回府吧,她对我有恩,我答应过她要好生照顾她的。”
江姗颔首道,“嗯,既然对姐姐有恩,便是对我有恩。阿弃,你跟我回府。”
阿弃嘴巴张了张,但怯于和江虞以外的人说话,始终没有吐出一个字来,她眼巴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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