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连忙量了李离身形命人快快去做来,而后叫来一个绣娘,示意让她给李离把发髻给弄上,心中却是外族没有礼仪教养之事颇为轻视。
那绣娘先是小心翼翼的上来作福,之后便低声询问,得到认同后,才放心地在李离那头青丝上做“文章”。
“阿离,阿离,你瞧好看吗?”姜榕刚换上了衣裳便急匆匆地跑出来还在李离面前转了个圈,她第一次穿那么好看的衣裳,心里激动异常,恨不得跑上城楼,告诉那些人自己是谁。
“恩,尚可,再换那身。”李离指着刚刚编发的绣娘手中衣服。
“阿离,你头上那是什么?”姜榕好奇地看着李离头上的发髻。
李离冲绣娘示意,也不再多言语只是瞧着衣服。
“回姑娘,是惊鸿髻。”
“我也要!”
“姑娘年纪还小,这个是不能做的,等姑娘换好衣服,我便把姑娘弄得漂漂亮亮的可好?”
“恩,我去换!”
午日斜挂,秋风簌簌。
“姑娘,做好了,去试试吧,听说今日陆丞相家中有家宴。”掌柜将衣服递过去。
“阿离啊,你换好了吗?”
“换好了,这就等不急了!”李离步履轻盈地走来,脸上仿佛拈花带笑,实则清冷如水,“走罢。”
“阿离,你既然换了衣服,好歹也把鞋换上啊。”
“那么我便换回原来的吧。”
“呃。那你买衣服做什么?”
“没事做。”
“你还是去买双鞋罢,你可说了,就我那身连乡绅家都进不去,难道你那身还进的了陆丞相家中?”
“自然,位置摆那儿呢。你可记住了,这世上最好的东西是两件权和钱,你若是有了这两样东西,哪怕叫那乡绅三叩九拜地跪着出来见你都成。”
作者有话要说:
☆、第6章
李离将白袍又换上,牵着姜榕来到了嘉午城城南的陆府。
“相士。”两边小厮匆匆迎上前,“我家大人已在正屋里候着了。”语毕收去一些物事,领两人进门去正屋。
“阿离,我有些怕。”姜榕捏了捏李离的手心,抬头怯怯不安地看着她。
“没事的。”李离回握住姜榕的手带她跨过高高的门槛。
“相士啊,我可等候你多时了啊。”姜榕好奇地打量这个说话的男人,一派儒生打扮,留着长长的胡子,面目慈祥。
“陆相久等了,我带了黄梅酒作赔罪礼,如何?”
“好啊。”陆丞相拍拍手,“这孩子是?”
“大越唯一留下的皇室血脉,也是最后一位公主,姜榕。”
“那相士打算?”
“陆相是做帝师的,难道这都领悟不出?”
“相士让我做公主的老师?”
“自然,还望陆相一视同仁,不要认为女子不如男子啊。”
“那,相士是要长居?”
“不,我得先行一步,去联络师兄。”
“那公主是要——”
“留下教导,我只是送来罢了。”
“阿离!”若说刚才姜榕心情只是进入陌生环境的紧张,那现在便是惶惶不安唯恐天一暗又只剩她一个人了。
“怎么了?”李离撇头看她。
“你要走吗?”
“是啊。”李离伸手摸摸姜榕的脑袋,却使得姜榕抬头时只瞧见那两条红鱼,“陆相尽心了,一年后,我便再来。”说完,竟将手收去,背过身似乎是要走的样子,姜榕一下怕了,赶忙抓住她手。
“阿离,不要走!”
“等到明年木兰开了,我便来看你了,乖。”
“不要!我要你留下来陪我!”
“姜榕,你知道吗,帝王总喜欢称寡人,你将来也要坐上那个位置,你明白了那个称呼,我也就回来了,可好?”陆相听言瞪大了眼,看上去十分滑稽可笑。
“不好!我不要!为什么不肯陪着我,是你把我带出来的啊!”
“那我也得走啊。”李离抱起姜榕对着陆丞相说,“抱着!”
陆丞相一个哆嗦赶紧把人抱上目送着李离离开。
“她为什么不要我。”姜榕在陆丞相怀里嚎啕大哭,似乎要把此生所受的委屈给哭干似的。
李离在城外买了一匹骨瘦如柴的马,又花了一天尽心照顾,第二日便日行千里直至江陵,夜间稍作休整,第三日又是如此,直到半月过去她才到关外的大宛。
此刻姜榕早把思念的心搁置在最深的角落,刻苦学习,只期望能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给那位上酒。”店家指了指最边上的那桌,桌旁是一面容清雅着装古怪的女人。
“好嘞。”
“行事机灵点,那女的怕是有些古怪。”
“有什么古怪啊?掌柜。”
“这里是大宛,黄沙遍地的地方,那女的竟然不穿鞋,衣着古怪,你见过哪个女人这样穿的?”
“那,那——”
“先把酒上了,掺点料,她那匹马可不是一般的马。”
“千里马!”
“算你小子有见识,还不把酒送过去,在这里犯什么浑!”店家推了小二一把。
“烧刀子到喽。”
“诶,小二我想问下前二百里处可有酒家?”
“有啊。”那小二忽然想起掌柜的提点,“不过是家黑店,专宰路过的商人。”
“那你家店有住人的地方吗?”
“自然有的,就在二楼,等会儿我带姑娘您上去看看。”
“好。”
李离晃晃手中的陶壶,支下巴瞧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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