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着大葵花凤头鹦鹉说:“鸟儿,借你家石头用用,还是你们家的,会还。”又把那本无用透顶的《野外生存》留下来,示意它说,喏,把这些东西当做抵押物品,鹦鹉不说话,歪着脑袋,若有所思。
关上门,在月光下停了2分钟,努力使瞳孔放大,以便适应黑暗。可惜瞳孔没有小猫那样收缩自如,极力远望,仅能看到个大概。相应的,没有屋顶阻隔,月光使得“矿石灯”比我想的要明亮,照明范围提升到2米开外,像传说中的魔法棒。
然后,茫然无措,像个二傻子。空有复合弓、高压气瓶匕首这样的顶级装备,什么动物也抓不到。鸟之类的飞禽是别想了,就是打到它们,在夜晚条件下也捡拾不到。什么兔子、狐狸、刺猬、蜜獾得小型动物,个个比我机灵,就当它们吃草、拉尿的空隙,在我还没有弯弓搭箭,它们就已无踪迹象。我怎么知道?看“动物世界”看的。大型动物,犀牛、野猪、大象、狮子、老虎、黑豹子,就更别想了,不被它们吃掉已然万幸。蝎子、毒蛇、蟾蜍等毒物,那个万万惹不起……总之打猎是件挺操蛋的事儿,野外生存更是件操蛋的事儿,夜间打猎更是如此。
我又开始自怨自艾,尽管我十几年前失败的人生经验有一大半归功于临阵退缩,龃龉不前。可是我管不住自己,认定了自己就是个窝囊废,持续性的自废武功。
“咩~~~”,右侧的树林里传来声羊叫,听口气,还是家养的羊。接着月光,我果然看见一团白乎乎的东西,围绕大树转来转去,时而扬起前蹄,意欲挣脱套在脖子上的绳索。
正想打猎,没有猎物,突然蹦出只羊,还很老实地被圈住,便于我射击。实在诡异莫名!我从不相信人品大爆发,一直以来,“王富贵”就是倒霉的代名词。事出反常必妖,没有无缘无故的东西。我的警惕性陡增,理智上觉得那个是陷阱,身体还是不自觉去准备牵羊,没办法,我太饿了,心里不停地拒绝,身体还是很老实。走到近前,一刀挥断绳索,把羊牵在手里,查看周围,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我揪揪羊的耳朵,薅了几根羊毛,羊的疼痛哀鸣,也证实它是真羊。猎物,就这么寻找到了?实在太蹊跷,莫非是石屋主人的养的羊?如果是真的,我就属于偷。妈了个x的,王富贵,你就是孬种,你的生死比你的良心值钱多了!良心丧于困地,饥饿失去道德,为今之计先填饱肚皮。
我打算把羊牵挥石屋,借几根木条烤了,耳边又响起声“咩~~咩~~”,惹得手里的羊也“咩咩”叫,腔调异常凄厉,在夜里传出很远。我的头发根根站起,打着颤,双腿发软,最后撅着屁股趴在地上。手里的羊趁此机会脱缰而出,与那只羊汇合一处,又是兴奋地无差别嚎叫。
到手的羊就这样跑了,只因几声羊叫?世上那有我这样的废物猎人?扇了自己一耳光,肚中的饿火加上对自己的不满,无边怒气从脚底直冲顶梁门。我像根弹簧似的蹦起来,提着“魔法棒”,向着羊叫的方向飞奔过去,中间跌倒3回,每次爬起来,骂一句脏话,怒气更甚,简直有种放火烧山的冲动!已经到树林深处了,我看见那两只白毛畜生。“逃犯羊”围着它的同伴咩咩叫,在树下,一只羊卧在地上,正是它发出揪心的哀鸣。跑了一阵儿,身上的怒气散发差不多了。终于捕获两只猎物,本该心满意足,然而细看之下,我的头皮开始发麻,简直要晕过去。那只卧在地上的羊,双目紧闭,眼眶处深处紫黑色的液体,它没了眼皮,眼窝是烂肉状的空洞。更令人吃惊的是,凶手挑衅似的把它的眼珠子丢在两只前蹄上。这种作案手法,不知道有多么大的怨气。可敬的“逃犯羊”,同伴,不离不弃,眼睛含泪哀求我,看那意思,愿意用自己的肉,换同伴的命。
凶手很明显没有和羊有仇,造成这起惨案在于威慑敌人,显而易见,我就是那残忍凶手的仇敌。而且,他们的目的也确实达到了,我只能紧握手中的刀,以防幕后黑手突袭,可等了片刻,什么也没发生,也没有羊叫——被挖眼的眼重伤不治身亡了。它的同伴“逃犯羊”抖作一团,拉了堆羊屎。
“这羊心理变态,太自虐,玩儿脱了吧?”我强行解释,以壮胆色,话一说出口,竟然真的放松了些。月光皎洁,虫鸣唧唧,不论如何,首次打猎一箭未发就抓到两只羊,简直是撞了大象屎运了。被挖眼羊死因不明,不便食用。它的同伴还能喘气,我只好笑纳了。拽着羊往石屋方向走。然而这羊倔强异常,四个蹄子撑住地作拔河状,我没了耐心,掂掂它重量,打算扛回去。没想到这蠢物还挺沉,胳膊差点脱臼了,也没撩动它。只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无计可施。
“咯咯”、“吱吱”、“唧唧”……
头顶上方突然传来这些怪声,分明是嘲弄我的腔调!
“妈的!什么东西!”我抬头看,借着月光,只见五六个人形的怪物从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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