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危险出现了。我周围的树丛里,有个物体以我为圆心点,带着小旋风般的威势奔跑穿梭。看它那样子,好像团黑雾。下意识的我以为是老鼠军团,昨天它们没把我吃掉,现在是追我来了?!,我大声呼救,并骂它们无故杀生会遭报应的蠢话。唉,你们想吃就吃吧,从万里之外中国,被人费尽心机、油钱,送我来此,就是被你们吃?你们好好大的福气。
终于黑雾似的东西现身,在我面前傲立,原来是只黑色豹子。与昨天晚上那只相比较,体型更加娇小,尾巴很短,好像被什么东西咬掉了。我不敢乱动,知道动也没用,在专业的杀人机器前,任何反抗都是无用且愚蠢。只是手肘微曲,紧握石块,准备瞅准机会砸碎它脑袋。忽而想起越是动物越聪明,疑心就越重,我把散乱的眼光努力聚拢,凝视着豹子冰块似的眼睛,希望能用眼神将它逼退。好吧,听起来也是异想天开。不过,那豹子竟然开始怯场,倒退两步,“欸咾”一声,前腿着地,似乎向我下跪。然后张开大嘴,露出尖牙,头颅左右直晃,似乎向我传达什么信息。
黑色豹子也觉察出我的疑惑,怎奈它不懂人言,兀自哀嚎,前爪子不停扇自己耳光,神情痛苦。好像要我帮他什么忙?这家伙嘴里应该有什么异物,要我去救它。想到这儿,我小心翼翼探出右手,碰了下它的胡须,质地粗糙,好像生锈的铁丝。霎时间,我感到恐惧,我竟然敢摸一只猛兽的胡须?我打了个哆嗦,迅速撤手。我的动作也刺激到黑豹子,它本能脖子后仰,两只眼睛注视我,预测我接下来的动作。很幸运,我们都保持了极大耐心,它很快明白我手抖、害怕,并不能把她如之何。就是我突然袭击它,它的反击也能把我咬死。好吧,大家都冷静冷静。它警惕的目光开始柔和,最后脑袋前倾,张开大口,让我窥视。
我有点尴尬,怕被这畜生瞧不起,随后不管不顾探头看它口腔深处。黑豹的口腔臭气熏天,它的嘴巴里混合着各类生物的尸体残渣,在最深处,我看到根动物骨头,斜着插入它的牙床中,渗着血,伤口边缘呈现紫红色,如果不诊治,看来过不久必将发炎溃烂。这还不是致命的,那根骨头顶着上牙膛,使得它嘴巴不能完全闭合。如果不及早处理,它要么被炎症夺取性命,要么失去致命的牙齿和巨大的咬合力,活活饿死。
食物链最顶层的生物,竟然被根小小骨头难为住了,我不禁哑然失笑。看到豹子那张哀求的表情,又起了恻隐之心。“豹哥,我要拔掉你嘴里的刺。你要忍住疼,不要咬我。”
黑豹又是“欸咾”一声,算是同意了。
我挽起袖子,捏住骨头往外拔,没有反应,好像长上去了,我增加三分力,把豹子疼的“嗷嗷嗷”地往后缩,但是那根骨头开始见了松动。夜长梦多,我幻想自己会气功,运足所有内力灌于右手腕,狠命后拽,伴随数滴豹血,手里多了根骨头。
黑豹发出震天价哀鸣,声调直穿耳膜。接着它发了狂,两只前爪把我扑倒,但是没有下口。后退几步,舔舔嘴巴,对我无限感激。
我爬起来,浑身冷汗直冒,咬不准这畜生下一步举动。不过只见它像条小狗似的,在我腿脚蹭来蹭去,我紧绷神经,完全享受不到它的温存。过了一会儿,它咬住我裤腿,好像要带我去什么地方。我不敢动,怕它为了答谢我,邀请我去它家做客,迎接我的是一群大豹子、小豹子、公豹子、母豹子……这小黑豹年纪尚轻,地位估计不怎么高。自然要听家中长辈的,万一那些老豹子们不顾江湖道义,为了肚皮,发狂群起将我分食了。哎,看我犹豫,又再犯没出息的病,小黑豹没有强求,转身向某个方向走去,不时回头看我,一脸渴望。那副表情,让人望而生怜。
它应该是只小母豹子,说不定还能便成人什么的!
管他呢。爱谁谁吧。我大步流星跟上,走了十几分钟,来到一片小空地,说是空地,也就是大树没有几棵,阳光可以完整倾泻的小草坪。草坪中间,赫然摆放着一个巨大箱子,白银皮制成,泛着白光。
回过神,再想找寻小黑豹,它已经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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