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空气有些凉,黎襄已经昏昏睡去,她出了很多汗,打湿了前面的头发,左义一直用手帮她擦去。
他望向窗外,月色还不错。
昆仑的白天是看不清楚天空的,但到了夜里却异常的清晰。
整个天空,永远不会全部是黑色,月亮,星辰,都装饰着他们每一场梦,夜从来都不会孤寂。
它们像是精灵,在白天躲避着什么,而又在夜里彻底绽放,并去到每一个黑暗的角落。
广胤和白眉在厢房内。
屋里点着一盏昏黄的烛灯。
两人的影子投射在地上,飘忽不定。
白眉的眉头皱起来一点,他说:“这个孩子的身世确实神秘,他的父亲还说了什么?”
广胤摇头说:“就说了他是在长青山脚下捡到的,一个婴儿,但十几年来并无异常。”
白眉若有所思:“长青山脚?那你在山洞中所看到的,可真切。”
“确切无疑。”广胤说,“那日之前我便觉得她并非常人,所以我故意试探她,那道金光威力惊人呐!”
白眉向前踱步,地上的影子被拉长一点。他说:“虚源大师,可还向你交代了什么?”
广胤摇头:“师尊当时只对我说,这件事情不用多问,到了昆仑以后,白眉掌门自会有安排。”
白眉转过头看他:“哼哼,这老不死虚源,还真会给我挖坑,我安排?我安排个屁啊!”他转身,坐在椅子上,“这就是虚源的一贯作风,自己明明又什么都不知道,还装着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还把我给装进去。”
广胤无言以对。
白眉又说:“你说虚源把千年法力都传给了左义是吗?”
广胤点头:“是。”
“他说了原因吗?”白眉问。
广胤说:“没有,他只问了左义愿不愿意。”
白眉说:“废话,那就算是个傻子也会说愿意!”
广胤说:“不过师尊说了,这场浩劫,命数已经注定,不必多生烦忧。”
白眉瞪着眼睛看着他说:“命数?要都有命数,那为什么还让你们来昆仑啊?留在长青自生自灭呗,反正都是命中注定的。”
广胤无言以对。
白眉又说:“我就一直不喜欢跟虚源老儿打交道,仗着比我多活了百十年,说话故作神秘,模模糊糊,让你觉得他难以捉摸,真是!”
广胤说:“师尊他??”
“行了行了,你别说了,越说我越来气。”白眉像个老小孩一样。“你先回去休息吧,时辰不早了。”
广胤拱手告退,白眉嘴里依然喃语:老虚源,臭虚源。
第二日的阳光较为强烈,穿过了灰蒙蒙的天空,光线撒在灰蒙蒙的地上。
黎襄心情不错,这两天也过得安定,就像在长青的那几日。
左义时常皱眉思索,他在体会自己身体里的力量,他觉得很新鲜,又觉得很熟悉。
同时,他觉得昨日应该拿练武场那家伙练手,试试看这股力量到底有多强大。
太可惜了。左义摇头。
不过机会总是那么合适的跳出来。
黎襄在昆仑大殿外,左义帮她摘树上稀少的花。
而昨日练武场那位武士恰巧的换防经过。
他的心里是不甘的,左义昨天对他说的话极其不尊重,他也在寻找机会,教训一下左义,让他知道这是昆仑,是他们的地盘。
左义的身体被粗大的树干挡住,黎襄望着树上,没有留意到不远处拔出大刀的武士。
他的步伐飞快,直奔黎襄而去。
很显然,他高估了自己,还未等他靠近,左义便发现了他。
左义很从容,她知道黎襄的表情依然如是。他嘴角轻轻扬起,然后闭眼,并对自己说,不用有所保留。
左义睁开眼睛,俯身而下,左手瞬间掐住武士的脖子,并推着他向后冲了十几米。
然后左义松手,用法力将他高高举起。
这名武士身体周围飘散着淡黄色的光流,他的眼球迸出,青筋直冒,表情扭曲痛苦,并丝毫挣扎不了。
广胤和白眉从大殿里出来,见到眼前这一幕,广胤大声说:“左义,你干什么,还不快放他下来!”
可是左义丝毫没有要理会他的样子,他的头都不转一下,他的目光,完全锁定在眼前这个武士身上,他的心里在想怎么样才能让他更痛苦更绝望。
广胤正要出手制止左义,但左义好像没有太多的犹豫,伸出右手来朝着武士划了一下,竟将他的左臂斩断。武士疼痛大叫,而在场包括黎襄都被惊呆了。黎襄不知所措,他看见左义有着得意的神色,并且嘴角依然挂着微笑。
广胤全然没想到他会做这样残忍的事情,而左义好像还没有够,在非常短的时间里斩断武士的四肢,他的手法太快,广胤来不及做出营救。
昆仑大殿外流淌这鲜血,武士已经死去,左义松手,他的残尸从空中掉落下来,场面一时十分血腥。
黎襄已经茫然,闻声赶来的裴焕,凌煞,叶冰旋见此情景也是一脸惊讶,广胤更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白眉面无表情,因是极力让自己淡定,让自己看上去并不在意这样的小事。
左义看起来像是很理解他们的惊讶,他转身离开,并没有带上黎襄,而是一个人,逆着风的方向走去,那样闻不见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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