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的禁卫,出入须有易牙竖刁令牌方可。”他略顿忧虑道:“公子,我们似乎回来的不是时候。”
公子雍转问牧辰:“府中青壮男丁得用者几人?”
牧辰道:“目前共有六十二人,其中一人母病出城探母未归,一人派去公子乔庄园送信,一人有恙,得用者五十九人。”
公子雍冷静严肃道:“辰叔将他们召集过来交与楚江,开府库让他们各人选择趁手的兵器甲胄,粗略教习演练使用兵器,由楚江总领将他们分成六队,高、歌、翰、墨、流、方各领一队,一时辰一轮换日夜守卫巡逻。即刻关闭正门,留一侧门出入,辰叔亲自负责开关,尽量多采买一些粮食饲料及生计所需,女眷一律禁止外出,辰叔立刻下去安排。”
牧辰应声退出,楚江道:“公子,我觉得出城为上。”
公子雍无奈地摇头:“君父吉凶未卜,母亲音讯全无,舒窈有孕在身,况长途奔波昨日方归,此时自保尚且不足,岂能涉险。”
楚江遗憾道:“哪怕再晚一日回来也好,幸亏公子乔不在城中。”
公子雍感叹:“是啊,乔不在是好事,我料定长兄无亏是在宫里,竖刁易牙是他母子的同盟,既然他们控制了临淄城,此时恐怕计谋已成,齐国危矣!”
临淄城中,上至朝臣下至百姓人人自危,惶惶不可终日。凡到齐宫打探消息的公子,皆戎装佩剑多带侍卫。
雍每去齐宫楚江与侍卫们一步不离左右,连着几日宫里没有任何消息流出。雍愁眉不展,夜间衣不解带时刻警醒。楚江日夜剑不离身,常常在夜间孤身出府观察齐宫动静。
初七夜,雍头痛欲裂,舒窈心疼不已,吩咐备好热水,她卷起衣袖亲自服侍公子沐浴,泡在热水里经热气熏蒸,雍紧张的情绪渐渐松弛了也有了困意。舒窈亲柔地为他洗发,指腹的按摩雍头痛减轻了许多。舒窈为雍汲干湿发,关切道:“雍郎,熬了六宿了,今夜放宽心睡一觉好吗?”
雍身心俱疲,他疲惫地对舒窈:“好,我睡上一个时辰。”
舒窈躺在雍身边爱怜道:“雍郎放心睡,我帮你掐时辰。”
雍将舒窈搂在臂弯:“你也睡,不能让你熬夜。”他吻一下舒窈,很快进入梦乡。他梦到生平第一次出宫,那日是他八岁生辰。宫廷外的一切都令他感到新奇,他流连忘返,宫人们不停地催促着他回宫。回宫途中无意中看到路旁蹲着一个小孩,一头卷曲的栗色乱发,圆圆的栗色大眼睛,高鼻薄唇,破衣赤足的异域乞儿。雍下车亦蹲在乞儿面前打量一番:“我是公子雍,愿意跟我走吗?”乞儿定定看着雍,雍起身上车他便尾随在马车后,雍后来为他取名楚江。
十岁时公子雍赴琅琊宗求学,君父送他一件宝物,双鱼金符,精巧的金鱼鱼腹有一开关,打开里面又一玉质小鱼,上刻:齐侯小白通关符。桓公摸着他的头,眼里却淌着泪道:“儿啊,此符天下只此一件,为父要它无用了,或许你会用得上,又希望你永远用不上。”说罢推一下雍,雍惊醒却是一场梦。
雍看一眼身边熟睡舒窈,回想刚才的梦,莫名的伤感。他轻手轻脚下了床,找到那件早已忘记的宝物握在手里,心里怔仲不安,他早已忘记了这件宝物,为何梦中君父唤醒他的记忆?难道君父……他不敢想下去了,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凭此符可以出城了,他心里略觉安慰。
忽然房门被扣响,公子雍急忙披衣出门,初冬的夜晚寒气逼人,雍不禁打个寒噤。楚江焦急道:“公子,宫里出来一队甲士,有几百人之众,像是奔东宫方向去了。”
雍倏地变色:“看仔细了?”
楚江道:“千真万确,行进中竟不发出一点声响,如一队鬼魅般。”
雍急促道:“你快去通知世子,要他赶快出城,不然来不及了。”楚江转身就走,雍道:“回来。”雍略踌躇,紧握的手慢慢松开,手里的双鱼符交在楚江手里道:“你将此符交与世子,让他快逃,要快!”
楚江盯着手里的双鱼符不舍道:“公子,给了世子,我们怎么办?”
公子雍:“我们暂时还没有危险,快去!”
楚江转瞬消失在暗夜里,公子雍望着浓浓的夜色心一点一点下沉,眼泪止不住流下。易牙竖刁乘夜出兵东宫,他们定是谋划斩杀世子为无亏夺位,一定是君父不好了。
舒窈开门出来,神色惊慌:“雍郎,发生了什么事?”
雍拭去眼泪才转过身来,他见舒窈神情惶急,怜爱地将舒窈抱回床上道:“没事,你再睡会。”自从回到临淄,他们已身陷困境,舒窈怀着孕,他尽可能不让她担忧。
舒窈轻柔的抚摸着雍的脸颊,忧虑道:“雍郎夜不能寐容颜清减,虽不愿多说,我还能看不出?眼前光景像极我六岁时,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我也好有所准备。”
公子雍默然许久:“舒窈,君父称病连日辍朝不出,齐宫则被兵甲围了个水泄不通,君父病情如何宫内情形如何外界一概不知。我们兄弟欲入宫问安探病的请求一律不准,今夜宫内发出甲士奔东宫而去,说明君位之争开启,那么君父……恐怕凶多吉少了。我们随时面临危险,为今之计唯有出逃他国是我们的出路,但我们却出不去了。毕竟世子立时便有性命之忧,我已将唯一的令符给了世子,只盼世子能顺利出城,借宋襄公之兵登上君位,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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