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成功……只是一开始还好,到了后来,他看我的眼神总是有些怪怪的,像是看着一大块肥肉。我得防着他点儿。”
“真的假的。”谢福在一旁大惊失色道:“这云天远不会是个老兔子,垂涎我林哥的美色吧!”
谢中奇瞪了他一眼,见谢福讪讪地闭了嘴,才对林可正色道:“梅素兄,这终究不是正道,若是可以,我还是希望你能去书院读书。”
“书院?”
林可苦笑着一摊手:“白鹿书院的山长都已经明说了不要我这个有辱斯文的顽劣之徒,我还能怎么办?”
谢中奇道:“再过七、八天,就是山长的六十大寿。”
林可闻弦歌而知雅意,想了想回答道:“可我听闻这山长持身极正,金银俗物是看不上眼的,要讨好他可不容易。”
“不打紧。”
谢中奇道:“我去打听过了,山长一直想要一方端砚,却至今不能如愿,这都快成了他的一个执念。梅素兄放心,我已经遣人去寻了,端砚或许找不到,但差一等的贺兰砚已经有了些眉目。这或许是你入白鹿书院的唯一机会了,不管怎样,咱们都要去试一试。”
这平平淡淡、简简单单的“打听”二字,内里也不知蕴含了多少心血辛苦。而谢中奇手头本就拮据,那贺兰砚一听就不便宜,谢中奇说不定要倾家荡产才能把这东西给拿下来。
林可张了张嘴,开口时嗓音微涩:“多谢大哥……叫虢山兄总不顺口,我今后就叫你大哥吧! 别去买什么贺兰砚了,云天远做砚台也很有一手,要不就叫他做个假的端砚吧。”
“…………这”
谢中奇瞪大了眼睛,半晌后痛心疾首道:“这怎么行,怕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你,你可不能走上歪路啊!”
“大哥你别急。”林可凑过去,笑眯眯道:“山长想要端砚的事情,也不止你一个人知道吧,想要讨好山长的人,肯定也不止你一个,是不是?所以这方砚台做出来,咱们不送,叫别人去送。”
就在这时,马车忽然猛地停住,林可向前一倾,车里三人差点就摔做一团。谢福掀开帘子,不大高兴地对着车夫道:“张伯,怎么回事,少爷摔着碰着了怎么办?”
“对不住,对不住。”车夫张伯连声道歉:“实在是路上突然冲出来几个人……”
“似乎是在打架?”林可也跟着钻出车厢:“光天化日之下,一群壮汉在大街上打砸店铺,这天水城真是世风日下啊。”
谢福搭话道:“这就是几个混混,大概是讹钱的?这店家定是少交了份钱,才会被人找上门来。不过说实话,闹得这般大的确实少见,我瞧那老板快要被人给打死了。”
“陶然居,这是个饭馆吧,门面瞧着可挺大的。”林可疑惑道:“这么大一家店,也会被人欺上门去?”
“陶然居是张起的产业。”谢中奇沉声开口道:“前些日子,张起乘着秦老虎身体不好,漕帮大乱的机会,提出要以海运改漕运……我看今天打砸饭馆的混混,应该就是漕帮找来寻他麻烦的人。”
“张起张相公!”谢福低声惊呼道:“他身上不是还有个秀才的功名,家里又有钱,在天水城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有人砸他的店,官府也不出面来管?”
“从前朝到如今,漕运延续数百年,从未有过改变。漕帮、船户、官员勾结在一起,早就形成了一个盘根错节的利益集团,到了现在,恐怕谁也撼动不了了。”
谢中奇叹了口气道:“谁都知道海运比漕运省钱,张起提出海运,用意是好的,却等于是从千万人口中夺食。往近里说,这天水城里上上下下的官员,哪个没有从三成漂没里分润过些好处?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再这样下去,不要说店铺被砸,恐怕此人最后要落得一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谢中奇说得明白,林可知道这不是自己可以插手的事,不由地沉默下来。
耳边是店家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林可抿唇望着陶然居,胸口一阵阵地发闷。
与流民一起讨生活,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日子虽然只说有数月,却已足够令她刻骨铭心。
外头民不聊生、满目疮痍,已到了易子而食之,析骸而炊之的地步,大楚的官场却还是乌烟瘴气、贪墨成风,谁都不顾民生,只知往自己口袋里圈钱,这样一看,这□□的大楚不完,那才叫老天没长眼睛!
“欸,店都砸成这样了,怎么还有个人坐着在吃饭?”谢福忽然说到。
林可一怔,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见到一个身着长衫、书生打扮的男子坐在一片狼藉的大厅里,正气定神闲地夹了一个菜心往嘴里送——那模样,不知怎么的就有一点欠抽。
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分分钟也都跟着发现了这个异类。听到议论声,热火朝天沉浸于打砸抢光辉事业的混混们纳闷地停下了动作,这才意识到一楼大厅里竟还留着这么一个漏网之鱼。
混混拿钱办事,还是很有职业道德的,说要砸了店,就砸了店,说要把客人都赶走,就绝不肯留下一个书生坐在大厅里安安静静地吃菜心。
几个壮汉狞笑着围拢过去,那书生不慌不忙地拿起一块布巾擦了擦手,神色自若地转头看向他们,微微一笑道:“有事?”
打头的混混说道:“我们没事,你怕是要有事。”
书生仔细地打量了他一会,忽然道:“你容颜早衰,肤色晦暗,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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