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沅姐莫要担心,虽然只剩三天,但弟弟是一定会救你出这火海的。你也知道弟弟一身武艺,迫不得已,护着姐姐出逃还是可以的。尤其如今天下烽烟四起,官府通缉不到之地大有。但这是下下之策,是不得已为之。弟弟自保有余,但很难保证逃亡时姐姐不受伤害。而且逃亡之路艰辛,我也知姐姐与我都是吃过苦的,不会在意,但能不如此,还是另寻他法。”
“听你这语气,三年没有寻到办法,如今只剩三天,反倒有办法了?”
“姐姐也知,我被先生收养,先生见你我二人青梅竹马,是决定等你我二人长大便为我们成婚的,有先生面子,此事易也。但三年前先生仙游,我尚且年轻,缺乏见识。好在先生与这梨园交情尚在,她看先生面上,答应我,不会在你及笄之前逼你。三年来我虽然一直在想办法,但多是闭门造车,也没有什么建树。初时我识浅,想不出办法;后来见识渐长,但期限临近,心中愈发慌乱,更无良策。但对姐姐一颗拳拳之心可昭日月。”
“说来还是没办法?那我们收拾东西跑路呗?”
“姐姐稍安,且听弟弟言说。这苏州离太湖不远,若要逃离,什么都不需要带,弟弟直接带着姐姐架扁舟渡太湖即可。湖中自由游鱼,食水不缺。弟弟三年来也不是没想过与姐姐逃离苏州,但想到逃到什么地方都将在官府通缉之中度日,实难保姐姐周全。近日听流民传言,知晓乱世以至,虽然于天下大不幸,但于你我,至少是条后路。心中安定下来,便又有了其他主意,或可一试。”花雪当然不能跟她说前身确实没有办法,但自己有大花雪支招,又有系统资料在手,只好绞尽脑汁解释。
陈沅是不信的,但既然花雪说有办法,总要一听,反正她早就做好逃跑的准备了,其他的办法不管有没有用,听听总吃不了亏:“直接说办法!”
“办法还在想,只是有了一个方向。”见陈沅杏眼圆瞪,赶紧接着说,“我需要先了解一下情况,然后才有具体的办法。”
“你要了解什么?”
“我听说因为收不上赋税,知府大人很有可能被罢免?”
陈沅怎么也没想到花雪思维如此跳脱,他二人与堂堂知府大人隔得也太远了,人知府大人是否罢免,与他们二人何干?直接愣住。
“姐姐你说,如果我有办法帮知府大人补足税款,知府大人是否愿意为你我证婚,帮我保住你?”
“你这也叫办法?税收的事,知府大人都没有办法,你有办法?你有办法帮知府大人收税,反而没有办法赎我?”
“姐姐息怒,这不一样。我有办法帮知府大人收税,也是基于知府大人自身的权力上的,而我自己,就算知道有些地方有钱,我也不能去取啊!”
“额……这倒是也说的通。只是你有什么办法?”
“咱先不说办法,我得先确认知府大人确实为了税收一事着急,这主意才有效。如果根本没有这回事儿,我赶紧去另寻他法。”
“嗯,这事情是真的。上个月来梨园听戏的客人,最常说的两件事,一件就是你之前说的哪里又有人造反,一件就是朝廷对临近几个州县的大人们颇为不满,确实是因为赋税没有上缴。听说本来朝廷对于这种情况,历来都是直接罢免的,但这几年年景实在太糟,交不上税的州县实在太多,法不责众,朝廷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一再更改限期。”
花雪心中了然,果然和中转之地的历史相仿。如今,还有几件事情要确定,最主要就是说明书中说这个世界是有超凡力量的,如果苏州府有比自己厉害太多的人,自己要带着沅沅姐私奔的后路,就得提前多做准备。便又问道:“姐姐你知道弟弟一身勇力,寻常三五个成年人近不得身。姐姐你人面广,有没有听说,苏州府里,有没有谁号称千人敌万人敌什么的?或者有什么非常手段?”
陈沅对于花雪找她打听消息,并不奇怪。梨园里来来往往,三教九流之人尽有,消息很是灵通。但花雪问她什么千人敌万人敌实在是让她发笑:“傻弟弟,你自己又不是没练过,这功夫的事情,怎么还问起我了?别说苏州城,也别说整个天下,就我大明三百年上下,也没听说真的有千人敌,万人敌。你要说兵法,戚爷爷天下无敌。但便是他老人家,也没层听闻说自己是百人敌啊?”
见花雪挺严肃,不像是开玩笑,陈沅便又认真想了想,接着说道:“要真说苏州如今功夫最高的,听说是史可法史大人,我听人说,史大人得传的可是文成公嫡传的剑术兵法。”
花雪一愣,他今天刚得到前身的记忆,对这个时代的人都不熟悉,听到“文成公”很是茫然,他倒是听说过文成公主,但应该扯不上吧?好在前身并非不学无术,他回忆了一下前身的记忆,很快就明白了,“文成公”竟然是王阳明,“文成”是他的谥号。
陈沅哪里想得到花雪是在想“文成公”是谁的问题,以为花雪被震住了,便逗他道:“怎么了?害怕了?你就放心吧,史大人应该不在苏州,据说现在正在领兵平叛,应该就是你说的太湖对面的义军。”
花雪回过神来,听陈沅说他怕了,赶紧解释:“当然不会害怕,我刚才之所以愣住,是想起了先生。先生当年教我习武时,也曾说过,我们练的是阳明先生从《孟子》里悟出的心学正宗《浩然正气》。你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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