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也不在意她是否能听见:“送给你。”
他的声音在薄雾晨辉中飘得很远,像是什么动人的诗篇,被路旁的吟游诗人传颂起来。
沈略醒来的时候,置身一个陌生的小房屋。
她微微眯起双眼,困惑地思考眼前的处境,疑心一夜的逃亡是一场梦,而浑身的酸痛与大脑皮层的阵痛终于提醒了她一切都不是梦。
她的身上被套上了一件完全不合身的衣服,看上去也是一套工作服,里面光着,没有裤子。
沈略破天荒地感受到了一些羞赧,但是她找到了那条配套的裤子——太大了,如果她穿上能拖地。
幸而上衣足够长,足以遮羞。
也许她是被路过的航船给救了?
沈略觉得也并非没有这样的可能性。
她从船上坐了起来,一切都很陌生,只有一片红色的鳞片是她所熟悉的,那鳞片被端端正正地摆在她的枕头边上,她这个时候才嗅到一股气味,那是一种布料放得太久的味道,来自她的枕头和被套。
波赛顿去哪里了?
现在发生的一切似乎都很诡异,沈略不安地抓紧了双手,徒劳无获地拢了一手的空气。
沈略扶着床角站起身来,缓慢地走了两步,终于是从一种神游天外踩着棉花走路的感觉中抽身而出,小房间并没有窗户,她无从观察外头的状况,而如履平地的稳妥感觉似乎说明了暴风雨退去的实事。
她往前走了两步,打算去扭开门锁,却发现门只要轻轻一推便开了,她有些困惑地看了一眼那门上挂着的锁,是她没有见过的,但这种肉眼能看出的老旧设计,她想她的父亲也许见过。
她的目光离开了门锁,抬起眼睛,一眼望穿了狭长逼仄的走廊,走廊间昏暗无比,只有一盏壁灯发着枯朽的光芒。她没能捕捉到什么人的声息,而她的四周似乎都透出一股无人的死寂来。
沈略微微皱起眉,终于感受到了不对劲,她余光瞥见了剥离的壁纸,露出颓败的惨白来。那昏暗的廊灯,竟然还生长了苔藓,致使
乒庵型赋鲆凰壳陈蹋整个环境都透露出一种无端的诡异与讶异。
她踏出一步,才感觉到了长廊地面的湿滑,仿佛此处曾漫过海水。
所有的痕迹都透露出一种老旧与衰弱来,她忽然疑心自己早已死去,是困在这一艘船上的亡魂,而她自己却遗忘了这件事情。
大部分航船的设计都很相似,即便这艘船只老旧无比,也有着一定相近的规划,沈略借着往日的经验,摸出了有些令人窒息的走廊,她走上那通往甲板的阶梯时,天光一泻千里,落在了她的发间,她忽然腾升了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风浪过后的阳光猛烈且肆无忌惮,它灼烤着沈略的皮肤,使其发烫发热,沈略却没有什么躲避的意思,这种感觉,与那压抑昏暗的走廊比起来,真是好得太多。
她在那阳光下站了一会儿,脖子开始发红才挪动了步子,往着餐厅摸去。一路上她连一个人的鬼影子都没有见着,仿佛这艘船上真的只有她一个人。
终于沈略在餐厅里找到了一个“人”,可惜这个人无法同她交流现状。
餐厅的容量很大,似乎能够来一场盛大的晚宴,地上铺着毯子,大概质量不错,隐约可见先前的奢华姿态,但却因为积水,布料被浸泡得颜色暗淡,堆积着破碎的瓷器,那是瓷器支离的骨骼。
沈略在圆桌的底下找到了很多具骷髅,他们的衣服都有了一定程度的腐朽,死前似乎有过极其痛苦的挣扎。其中一个似乎被众人拉扯着,他的颈骨和四肢上有利器砍过的痕迹,行凶者没有能够割下他的脑袋。她没能找到凶器,只是在地毯的另一边找到了几把把已经生锈的刀子。
沈略站在原处,看着骷髅身上攀附的海生生物,无声地打了个寒战。但她最终只是微微皱眉,越过了那几具骷髅,走到了厨房里,冷着一张脸翻找橱柜。
她确实饿得有些发昏了,生存下去的念头一时间让她没有了任何思索的yù_wàng,她找到了一些生锈的罐头,上面没有保质期和生产日期——也许是三无产品,但是沈略知道如果她看见了年份,大约也是不打算吃的。
她只能是打开了下一个橱柜搜索,终于找到了一些防水袋,沈略在那里头找到了好几袋压缩饼干。沈略深思熟虑了一下,带着一切重在实践的想法,打开了其中一袋,没有鼓气,闻着的气味也似乎正常。
她大着胆子咬下一口,味道还不算差。才有了力气继续翻看压缩饼干边上的意外收获。
一些子。弹……和几把鸟枪。
沈略拎出其中一把,叼着饼干解放了双手,一手托着枪,将枪托顶在自己的肩膀上,微微眯起一只眼睛,试图用准星瞄准。
她这么把玩了一下,最终还是放弃了挣扎,她到底没有一点经验,不知道这玩意儿究竟要怎么使用,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她还是把鸟枪放回了原处。然后拎起了这一袋子的东西,继续往外走。
她兜兜转转,没有能找到更多的死人,于是便向着控制仓走去。
那里也许有人,尽管大概是死人。
沈略缓慢地行走,带着体力不支的感觉,探索的yù_wàng却胜过了身体上疲惫,带着些一往无前的求索。
她推开控制仓那已经丧失了任何作用的破铜烂铁,扑面而来的死亡气息,那死亡的气息太过馥郁,物极必反一般的有了一种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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