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可它又不是打牌,重新洗牌是要付出巨大代价的。你说他们怎么就不明白呢?”
徐怀亦安慰的抚摸了下她冰凉的发丝,劝道:“这不是该你考虑的问题,也不由你决定。不管结果怎样,我都希望你能坚强些,不要受太多的影响。”
毕竟是她的亲生父母,说没有一点影响是不可能的,前些年她整个人都是一副与世隔绝的清冷,还好这两年她知道为自己而活了,他很庆幸。
她摇头,无所谓的耸肩道:“最坏不就是离婚吗?这没什么,我早就接受了。怀亦,其实很多时候,我看着他们这样各自忍受的憋屈模样,心里倒是希望他们能早些散了算了。”
散了,也许还有各自追求幸福的可能。
可是继续捆绑着,只会彼此折磨。
如果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他们不至于培养了二十年还是一团糟。
有的人,命里是真的无缘分。
那就认了吧,信命吧。
佛都说了,命里无时莫强求。
客厅里,程晓玥的大姐,也就是怀亦的母亲,看着自己的亲妹妹这么多年的生活,说不心疼是假的,可这日子是她自己固执的后果,她想劝都不知道从何张口。
她的奶奶一大把年纪了,坐在一旁暗自偷偷的抹眼泪。她一个妇人之家,一生就三个孩子,大女儿和儿子都生活美满,唯有这小女儿让她操碎了心。她不想变成一缕青烟的时候,还在担心着她往后的生活,她还想在自己的有生之年,看到她疼爱的小女儿过的幸福些。
“晓玥啊。”
深沉的一声呼唤,让程晓玥的心里特别的难受。
母亲不再清明的嗓音,带着股浓浓的沙哑,似是在控诉她这么多年的绝情。
她知道自己很不孝,都这么大的人了,没能让父母跟着她享过福,倒却让他们操碎了心。即便是到了古稀之年,依然还在挂念着她的婚姻。
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她这一生,早就毁在了见到裴伟良那第一面上了啊。
舅舅一个男人,向来不爱插手父女之事,这些年即便他再厌恶裴伟良,都看在自己妹妹和外甥女的份儿上忍之又忍。可今日他着实的生气,那个混蛋,竟然连做做样子都忍不下去了。他以为父亲退休了,就再也指靠不上程家了吗?做他的春秋大梦!
“你给他打电话了吗?他说不愿意来的?”
他粗着嗓子吼,当兵几十年的人习惯性的大嗓门。
见对方不吭声,这些年的隐忍似是一齐拥上心头,猛地一拍桌子,震怒的吼道:“说话啊!装什么哑巴你!”
阳台的徐怀亦和裴涪浅浑身一颤,声音大到吓的他们赶紧回头,一眼望去,明亮的客厅中,自己的母亲被家人们包围在一起逼问着。
裴涪浅的心颤抖了下,低下头不忍再去看,她第一次有些同情程晓玥了。
程晓玥淡定的坐在沙发上,这种场面她早已习惯。
“晓玥!”
大姐见惯了她那副冥顽不灵的模样,不禁动了气。
就在众人以为她又会像过去的每一次用沉默来代替时,却见她忽然低下了头,双手抱头,良久,轻声的说了句:“肖卿回来了。”
低沉的五个字,撕开了她伪装多年的假面,也揭掉了她全身坚硬的外壳。
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仿佛心里最深处的一根刺儿被连根拔起了似的,竟恍然觉得浑身轻松。
她许是也累了吧。
自从嫁给裴伟良后,不管多苦多心酸,她始终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即便是跪着,她也要自己爬着走,不可能回娘家诉苦。
她坚强了二十多年了,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可是他们太狠心了,连仅剩的一点幻想都不留给她,她没有一丁点的盼头了。
再也忍不住了,那滚烫的泪水顺着两颊不断滑落,打湿了那张永远骄傲高贵的脸。
多少年了?
怀亦的母亲心酸的红了眼圈,她在心里算着时间。
至少有三十年了吧,她都不曾见过晓玥的眼泪了。
晓玥从小就早熟,乖巧懂事的让她这个姐姐都自行惭愧,可是这美好的一切都在认识了裴伟良后,变了。
她怨过晓玥的,这么多年因为她的固执让年迈的父母伤透了心,也操碎了心。她是长女,父母虽然嘴上再不留情,可心里到底是心疼她的,有时候他们说不出口的话,只能她这个姐姐来骂。
她也曾不止一次的责怪晓玥的偏执,害了她,也害了浅浅。
可是,晓玥坚强了这么多年,让她竟然都忘了,自己的妹妹不过也是个受了情伤的可怜女人呐。
求而不得求不得,她的心里难道就不苦了吗?
伸手擦去脸颊的泪痕,她走过去坐在对方身边,看着自己永远坚韧到强大的妹妹此时疲倦的用手撑着头埋在双膝上,一副活生生被人抽去筋骨似的脆弱不堪。这样子,让她这个做姐姐的,感觉自己的心在被针扎。
“晓玥啊。”
她握上对方颤抖的手,这只手上,竟然和她一样,都有了几个老年斑。
闭上眼,仿佛还是自己牵着这只手在部队大院里疯跑贪玩的画面。
心里不禁一片酸涩,原来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了。
她们,还有多少年的活头呢?
她哽咽着,拍了拍那只手,轻声劝道:“晓玥,散了吧,放过你和浅浅吧。”
程晓玥没有出声,可怀亦的母亲却看得见她身体颤抖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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