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图懒得再理会她,抓起她的手把生离石丢进她手里,甩袖转身走开去。才走出几步,他又想起什么,面无表情地走回来,将一根红绳也丢进她手掌心,大步离开了屋子。
锦乱捧着手掌,呆呆地望着凤图这一来一回,目送他离开屋子,没明白自己到底干了什么,更加不明白天君到底在做什么,一脸疑惑地朝手心里看去。
手心里躺着的生离石上,比起之前被多钻出了一个小孔,那根红绳摸起来滑滑的,好像是用好几股丝线揉起来的。
她捻着红绳穿过小洞,把生离石挂到脖子里藏进衣服,掀开被子下床。
脚才刚踩到地上,一阵晕眩感袭来,锦乱坐回床上,晃了晃脑袋揉了揉眼睛,总觉得脖子里一阵阵发凉,摸到脖子里去,却什么都没摸到。
知更推门进来收拾碗勺,瞧见她闷声坐在床边,忙放下食盒走过去,伸手去探她额头的温度,没有发烫才放心下来。
“怎么了?觉得哪里不舒服?”
“知更?你来啦……我怎么觉得……脚软呢,一站起来就跟飘似的……”
“你那是失了血,天君特意让我煮了红枣羹给你送来,你都喝完了?”
“真哒?天君让你煮的呀!”锦乱捧着脸颊咯咯咯笑起来,都笑弯了眉眼。
“是啊,天君还吩咐了,一定要是红枣,好给你补补,我瞧着你气色不好,就给你加了莲子。”
“天君吩咐的呢……嘻嘻嘻……”
知更捂嘴取笑:“天君天君,就知道天君,怎么就没听见别的呢。”
锦乱小脸一红,慌忙摆手解释:“没呢没呢,我有听到莲子的,这莲子是哪儿来的?”
“是从更天君的药柜里偷拿的。”
“嗯?更天君?”
知更神色有些不自然,扯开话题去:“没什么,瞧你这头发乱的,我再给你梳梳。”
“嗯!”
女孩子就要好好打扮,才招人喜欢!
记着知更说过的这句话,锦乱坐得笔挺端正,好让知更给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知更轻柔地替她理顺乱糟糟的头发,解掉先前编起的小辫重新编过,将她脖子里的头发都拨到后面来,一不小心勾出了才刚挂上去的红线,藏在衣服里的生离石也被带了出来。
锦乱低头一看,顺手把生离石又藏回衣服来,乖巧地坐直。
瞧见这并不陌生的生离石,知更手下的动作一顿,唇边勾起一抹淡笑,继续给她梳发。
“这是天君给你的?”
“对呀,才给我的呢。”
“锦乱,你可要好好戴着生离石。”
“知更也认识这破石头么?”
“这可不是什么破石头,这……”
“才不是我说是破石头的,明明是天君自己说的!”
知更咽回刚想要说出口的话,不禁莞尔:“锦乱,你可不能辜负离恨天君的期望。”
“嗯?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知更今天怎么怪怪的……”
知更没回答,站起身走到她面前看了看,笑着点头:“嗯,这样就好看多了。你要是累,就再躺一会,我先去把碗收拾了。”
“放心我没事儿的!我可强壮了!”
“好了,快躺着吧,可别让天君担心了。”
一说到天君,锦乱立刻听话地点了点头,依依不舍地朝知更挥了挥手。
门又被关上,屋子里又只剩她一个。锦乱双手枕着后脑往床上一趟,翘着二郎腿望着头顶发呆。
唔……果然还是觉得好闷,让她自己待着,怎么可能待得住!
锦乱翻身坐起,下床猫着身子来到门边,悄悄打开门的一条缝望出去,正好瞧见知更从庭院拐进一个她都没去过的地方,然后消失在拐角口。
那个……好像不是回四重天的路吧?奇怪,知更这是往哪儿去呢?
锦乱心中的好奇心又开始躁动起来,钻出门踮手踮脚地跟上去。
走过庭院,沿着小池一直往西走,再穿越一片假山群和一片竹林,眼前的视野突然变得狭隘起来,整个天空黑压压的,根本没有几束光线照下来,借着光束微弱的光,可以模糊地辨别出地上那些腐化的枯叶。
寂静。除了寂静,还是寂静,一踩过泥土上没有沾到水的枯叶,就会发出“嘎啦嘎啦”的清脆响声,让锦乱寒毛竖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里没有风声水声和任何生灵的声音,尽管没有风,可锦乱还是觉得从周围的暗黑潮湿里渗出阵阵凉意,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正经地方。
这地方……她从来都不知道离恨天上还有这样的地方……而且知更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这地方和知更怎么看都不搭调呀……
又不小心踩碎了几片枯叶,锦乱哆嗦了一阵,猛搓起双臂,正打算赶紧离开,一道身影从一望无边的黑暗里飞出来,根本不给锦乱半点反应的时间,已经到她的身后扼住了她的喉咙,一双眼睛在黑暗中似乎闪着绿油油的凶光,声音也阴狠无比。
“说!你是谁!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我……我是……”
知更急急地从里面跑出来,看到这样的场景,忙上前来解围。
“先放开,你先放开她……”
“知更,我一直都很相信你。”
“如果我要害你,早就把你在离恨天上的消息放了出去,还会如此大费周章地去请求离恨天君吗?”
“你是不是要害我,只有你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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