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离开许久后,绛舞才从珠帘后出来,落坐到锦乱所坐的位置,将矮桌上的杯子一一收起来,拿过对面自己的那一杯,一杯接一杯,缓慢又连续地喝着。
一道黑影倏然出现在珠帘后,绛舞朝里面看来,忙站起身迎上前去,立在珠帘外。
“魔君有何吩咐?”
“也没什么,只是来看看,你们这旧,叙的如何。”
“他不是离恨天君,不会记得我,说是叙旧,只是自讨羞辱罢了。”
“离恨天君如果想记住,谁能左右得了他。那鱼妖,他不就记得?”
“魔君,恕绛舞一言,天君……他不记得任何人。”
“你真的这么以为?记住谁,用的是心,是身体,不是空洞的记忆。”
“魔君所言……极是。”
“听你这口气,是不认同了?”
“不敢,绛舞鄙陋,不懂心、身体与记忆的关联……”
“行了。你该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你,还有证明的机会。”
绛舞单膝跪到地上,毕恭毕敬地答:“是,多谢魔君宽宏大量。”
“宽宏,呵。”
等到绛舞抬头往珠帘里看去时,里面哪还有什么魔君的影子,只有几串珠子在不安分地晃动着。
绛舞又坐回矮桌旁,掀开酒壶的盖子,就着壶口仰头将壶中的酒一饮而尽,站起身晃晃悠悠的,不知道往哪里走去。
另一边,白果儿拉着锦乱一路小跑着出了去,跑出很长一段路才停下,两人都喘着气,停下来原地休息,再往后一瞧被锦乱拉着跑的凤图,却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一点都不喘。
锦乱撇了撇嘴角,收回被白果儿抓着的手。
“果儿你跑什么啊,怎么跟见了鬼似的。”
“我那是救你,万一魔使大人回来的时候,你们缺斤少两的,我可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你不是说这位魔使很好的嘛?”
“那……绛舞大人好是好,也有脾气坏的时候,当然了,这还得看是谁,比如对我,绛舞大人脾气就一直很好。”
“果儿聪明伶俐,大家当然都喜欢果儿了,我也很喜欢,小凤凤对吧?”
锦乱一边说着,一边还转头过去朝他挤眉弄眼。凤图知道她又在心底打起了鬼主意,会意地点了点头。
“是,我很欣赏果儿姑娘的个性。”
白果儿微红着脸,身后的小圆尾巴欢快地摆动着,笑得灿烂极了:“就算你们这么说,我也不会当真的啦……”
锦乱友善地笑着,挽过果儿的胳膊到墙角去说悄悄话:“果儿你看啊,我们也算是小伙伴了,而且你人缘这么好,一定认识很多地宫的妖啊魔啊的,也一定去过很多地方,我们关系那么好,你就告诉告诉我,哪儿比较好玩?”
白果儿清咳了两声:“嗯咳,我当然知道了,除了魔君殿里,大小姐殿中我都待过,你也知道的,我连深牢里都去过了,你问我算是问对了!”
“快告诉告诉我呗!”
“我告诉你……我有什么好处?”
“大小姐如果问起来,我就说那盘果子是我一个人吃的,让她不要找你,可以了吧?”
“大小姐不讲道理的,会听你的吗……”
“你别不信,要论起不讲道理来,我可是练过的!”这还得好好感谢紫霄。
“我就信你一回,我们可说好了,你要帮我担着的,大小姐要是知道是我吃的,肯定不会饶过我……”
“你就放心吧~这事儿就包在我身上了!”
“先让我想想,有什么地方好玩的……温泉啊,哦你们泡过了……绛舞大人的荷花池和花田啊,对你们刚从那里出来……还有什么,给大家做食物的鬼差,不好不好,手艺很差的……有时候魔君大人会看歌舞表演,那个歌舞队好像就住在地宫里,住在哪儿我忘了……”
锦乱越听越糊涂:“果儿,你能不能好好理一理再说?”
果儿一拍手掌,兴奋地眉飞色舞:“对了!人间不是有庙会嘛,我们魔界也有鬼节,就在离地宫不远的牛头坡上,正好过两天就有。以前都被大小姐留在殿里,只能听别人说,这次我一定要去瞧瞧!”
“什么什么鬼节?”
“和人间的鬼节的一个日子,在魔和鬼两界,鬼节可是一个盛大的节日,他们厉害的,随便变出一身装扮来,像我们这样法力不够的妖,只能自己盛装打扮。别看我们魔界光线不好,比起人间的庙会来,要热闹好几十倍……”
“果儿果儿,打住!再说下去了可就没有什么惊喜了!鬼节在什么时候?牛头坡又在哪里?”
“就过两天,牛头坡就在出了地宫往前走一段再右拐就是了……”
“咱们先去认认路怎么样?”
“现在那儿什么都没有,没什么好看的,路也不难认,跟着大部队走就是了。”
“你们地宫这么大,万一你不在,我们到时候别是连地宫的出口都找不到……”
“地宫的出口就在……”
白果儿往左前方一指,忽然想到什么,又马上把手收了回来,靠近锦乱,一手捂住嘴巴压低了声音:“别想了,没有魔使大人的吩咐,我不会带你们出去的,就当我刚刚什么都没说。”
锦乱微微一笑,指向果儿之前指着的方向:“那儿,是吧?果儿,谢谢你啦~”
“你想干什么去,不能出地宫的,魔使大人回来要是你们不见了……”
“想去参加鬼节呗~”
“可是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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