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上次在回家的火车上,我依着车窗看了一场日落,我想起那个时候的日落啊,从简单的窗帘缝中轻轻落在我的手上,从呼啸而过的树影间遗落下,已经有了秋天温暖的橙黄色。火车路过大片大片的平原,秋天的田园,玉米田都要把小房子们掩埋了,向日葵一从一从种植在田埂上,璀璨金黄,田野也上没有人烟,只有我感受不到的风,风的形态是整齐的麦浪,这样的景象,就像多年前我看到过的一样,也是我梦中的样子。
有些所想与感觉若不用语言来表达或许才是最好的结果,我知道每个人都是天上的星星海里的大鱼,我们都是不同位面上的主神,隔海相望却不会飞翔,到现在我还是不能还原小婶死去画面,小婶的离去是我直面死亡的唯一一次,我不在现场,可是我多年来一直想要还原那时候的感觉,要一种方式使大家都明白,还是难以做到的,语言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中介,它能承载你的想法,也能表达你的意愿,他可以把你脑部的化学变化神奇的变成纸上的蝇头小字,无论是起伏的声调还是高深的思想,这种感觉总是差一点的,表达是一件有意思的事,一旦是嘴笨的时候,受方就不懂真的你是什么样的,高深的伪装者通常是语言的专家,而我却不是一个合格的表达者,我无法表达自己的真事想法,我甚至看不清自己。
有一段时间里,我像很多人一样迷恋大师,我试着去感受大师的所想,试着去复制大师的行为准则,可是我怎么也达不到大师的水平,怎么也达不到大师的境界,,后来我想我只是在书里认识他们的思想,就算是我的语言天赋很好,理解他们所说的一切,但是我能感受到他们写下这些话时的感性一面吗,我能知道他们是哭着写下这些话,还是笑着写下这些话吗,我能感受到他们突然而至的悲怆吗,我们只着眼于一处想要在他们身上提取我们需要的“武器”应对世间冷暖,悲伤了,快乐了,思考了,突然的惆怅了,矛盾了,拉扯了风轻云淡了,山高水长了,抛却了自己所不需的。
对自己来说,没用处的,带不上路的,统统的都去了造纸厂,去了天空之城,最后发现,去了天空的才是自己最需要的了。
不是我表达的差,也不是你接受的差,只是我们还缺少除了语言之外的感受,没有额头对着额头,没有触角对着触角,我没有从感觉中体味喜哀,你也一样,我们都缺少了与生俱来的心有灵犀。
因为缺少,我真的没有还原过小婶死去的过程,因为我确实没有经历过那样残忍的过程,而柯儿也从未提起她亲眼看到的一切,她只是说为了一条鱼死了,不值得,我只能想象那样的画面了,我总是想着时空错乱,到那个时间点看看,面对死亡,你们是怎么做的,让我知道真相。
恍惚的印象一般来说都是假,我回到那个下午了,大人们都在远处拉着渔网,汽船就像哮喘的老头一样出气进气,声音极大,柯儿眼睁睁的看着小婶跳进水里去追那条受伤的大鱼,柯儿都没有伸出手来拦着着她去赴死,那鱼儿想回家,怎么可能轻易跟着你回去,柯儿就呆呆的看着不断冒泡的水面,吓得说不出一句话,只是朝着大人的方向不断挥手,等到人们发现这里的情况时,却再也带不回小婶。
那天柯儿的“舞蹈”和汽船的歌唱我一直认为那是最美的演出,你也这样认为吧!小婶,柯儿就站在那里伴着汽笛声跳起最美的舞蹈,你就在深海里仰望着她在云间舞蹈,光线把她带到你身边,那画面在你眼中流动着,比梵高的油画还要有质感,你讨厌乱跑的气泡破坏了这美妙的画面,于是你屏住呼吸,静静的看着,你兀自的走向深渊,你陶醉在这种感觉中,之后你尝尽所有的冰冷,你放开身体,让它吃掉了你的四肢,让它剪断了你柔顺的长发,让他麻痹你用来呼吸的肺,让它刺穿你年轻的心脏,让他拿走了你的微笑,你虔诚的祈祷,却永远的住在了冰层之下,你随着大鱼游荡,去了它的家乡。
我闭上眼睛,幻想都不是真实的,我宁愿相信,她还在这世界上的某个地方生活着,上下班,织布,挤牛奶,或是种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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