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敷衍。
这样温柔的表情让他看起来和平时的形象有点反差,李莞心中忍不住想着,如果陆睿用那种温柔的表情对自己说话的话,那该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正想到这处,原本正聚精会神与范氏说话的陆睿忽的抬头,目光精准的对上了李莞打量他的目光,那一瞬间,电光火石闪过,李莞面上一红,赶忙把目光移开,僵硬的转到他身后的柱子上,顺着柱子一直往房梁上看,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刻意。
陆睿瞧着她这刻意的不能再刻意的样子,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收回目光继续听范氏念叨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
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永安侯薛良碧、翰林院首座宋亦民、礼部尚书、刑部侍郎一同前来,刚跨进门槛,就听永安侯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世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范氏看见薛良碧与一众官员进来,便赶忙让婆子搬椅子过来,陆睿起身与诸位大人拱手见礼。
“原只是想来陪表姐说几句话就走的,不想还是劳累诸位,委实过意不去。”
说着话,陆睿请诸位大人入座,俨然一副主人家的姿态,而最关键的是,一旁的正牌主人家永安侯却毫无怨言,守在一旁,仿佛替陆睿招呼众人入座般的感觉。
其实不用别人说,只要长眼睛的人都看的出来,这里是永安侯府,陆睿是客人,可是永安侯没有等着客人去拜会他这个主人家,反而带着其他客人来见陆睿,这样本末倒置的行为本就可以说明一些问题。
第46章
永安侯虽然是世袭的侯爵, 但从上辈开始,就没有多少子孙能在朝中担任要职,就是这一代永安侯本人, 也只是在朝廷中挂了个四品闲差,没有进入权力中心半分,而陆家向来简在帝心, 镇国公常年戍边在外, 手握兵权,其子陆睿留守京城, 身居大理寺卿位,虽只是三品,但却是实实在在的天子近臣,平日里都是直接受皇命而为, 熟亲熟近,一目了然。
当年永安侯夫人崔氏去世后一年, 陆家派人来替范氏说媒, 永安侯府如何能拒绝这个与陆家亲近的机会, 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下来, 又过半年之后,范氏进门,直到今日。
因为永安侯把客人带到了这里, 占了女眷们说话的地方,范氏怕怠慢了各府女眷,便提议众人去园中小坐, 今日原本就是赏琼花的宴会,如今园子里已然准备妥当,先去也无不可。
范氏没有孩子,薛家只有一个嫡女,就是薛莹,其他三个皆为庶女,今日这场合也都各自被安排到了工作,跟在薛莹身后招呼客人,平日里姐妹间的关系似乎也不太亲近,薛莹对那些庶妹很不以为然,甚至和李娇形容她们时,用的是‘那几个’,可见在薛莹心中,嫡庶有别这几个字深入人心。
由此便能从一方面解释,为什么薛莹对李娇那么热情,就因为李娇的母亲同为崔氏,而李娇又是正儿八经的李家嫡女,符合薛莹交往的条件。
薛莹带着李家众姑娘到了园子里,找了一处花圃凉亭坐下,让丫鬟上茶点,坐下后,薛莹拉着李娇的手道:
“唉,咱们姐妹也算是相见恨晚。若是从前认识你的话,断不会让你和小姨过得那样凄惨。”
两人手拉手坐在一旁,薛莹满目怜惜,李娇跟着幽幽一叹。
李绣和李莞对视一眼,李欣和李悠也交耳相问:“娇姐儿有什么可凄惨的?”
李悠暗自摇头,表示不知。
“你爹那般可恶,就是中了状元,我也瞧不上他。”薛莹如是说。
李莞从旁听着就越发不对了,对薛莹问道:“薛小姐,你为何一口一个我爹爹可恶?他哪里得罪你了?”
薛莹往李莞看去,似乎对李莞说的话很是不悦,用那种不屑的目光将李莞从上到下扫过一遍,冷哼回答:
“你爹如何可恶,还需我与你说明?这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嘛。”
李莞放下茶杯,正色以对:
“薛小姐说话好生没理,我爹爹勤奋刻苦,待人亲和,又考中今年状元,试问天下有几个人能做到?”
薛莹嗤笑:“哼,勤奋刻苦……你爹终日买醉,烂醉成泥、苛待妻女的事情,难道凭他考中了状元就能一笔勾销?真是自欺欺人。”
这番话别说李莞了,就是李绣和李欣她们都觉得有些过分,李绣忍不住帮李莞说道:
“薛小姐有话好好说,这般毁人名声之言,若是传出去,也有损薛小姐的口德。”
李莞接话:“纵是一般长辈,如此评价之言都不可取,更何况我爹爹如今已非白身,在六部行走为官,薛小姐一个闺阁之女竟然对他妄加评论,非议朝廷官员,是何用意?”
薛莹脸色越来越难看,李娇见状,赶忙从旁安抚:
“绣姐,菀姐,表姐没有恶意,她只是快人快语,你们别曲解她的意思。”
李莞厉眼扫过李莞:“李娇,谁在曲解谁的意思?如今她说的不仅是我爹,也是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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