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莞插笄之后,便与诸位老夫人一同去了厅堂,还要再听长辈女眷们传授女德女则, 意味着从今往后,便长大了,要记住一个女人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李家今日宾客众多, 几位老夫人随意说了几句李莞虚心受教,因为还有源源不断的客人上门,老夫人们都在这里,宾客上门后第一个要走的地方就是这里,反正要教授的东西,自有宁氏在,其他夫人走个形式便把,简短说完之后,叫李莞去一旁跟姐妹们说话去了。
李绣看着李莞头上的玉笄,颇为感慨:“菀姐儿今后也是大姑娘了。”
去年李绣及笄的时候,李家还在大兴府,不过两年时间,竟已来了京城,世事变化太快。
有个姑娘走的急了,撞了李绣一下,李莞赶忙扶住李绣,关切问道:“没事吧?”
李绣打掉李莞的手:“别大惊小怪,给人看到。”
李绣这一提醒,李莞才想起来要保密,李绣一个月的事情现在可不能让别人知道,李绣告诉李莞,崔槐说让李绣给他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他一定会上门提亲,李莞不好明着问的是,既然崔槐已经决定要来提亲了,为什么还要李绣给他一个月的时间,如今李绣既然已经怀孕,若是再拖下去的话,万一这事儿被发现,对李绣而言就算是致命一击了,从今往后,大家只会说她是个未婚先孕的浪dàng_fù,对崔槐而言却不过一桩fēng_liú韵事。
李莞不知道李绣心里有没有怀疑过崔槐,但说实在的,李莞是有些怀疑的,只是暂时还不好当着李绣的面说出这份怀疑,打定主意,姑且等他一个月,若是一个月后,崔槐不上门来的话,那李莞哪怕追到清河去,也要向崔槐讨一个说法的。
李灵身边围了好些个姑娘,叽叽喳喳的笑闹着什么,李灵满脸都是骄傲自满,周围的人也捧她捧的厉害,全都是因为李灵前阵子也给人提亲,如今已然定下,定的是吏部尚书家的儿子陈公子,自己上进不说,还是嫡房出身,很是受宠。几乎是陈家人一派人上门说亲,柳氏就同意下来,连乔都没有拿一下。
陈家在京城中也是排的上号的府邸,再说那陈公子,前年中了举,前程似锦,又有个当吏部尚书的父亲,将来要不要入仕,还不是他爹一句话的事儿,全看陈公子自己愿意不愿意罢了。
“也是巧,我外祖母与陈老夫人颇有交情,听我外祖母说我贤良淑德,秀外慧中,陈老夫人一眼便相中了我,送来的聘礼足足有三十六担,可不是一般人家能比拟的。又说那陈公子,今年大比,那般年纪考中了进士,我婶娘她们都说他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呢。”
李灵对这桩婚事很满意,走哪儿都愿意提起,去年如此,今年就更加愿意了,因为陈公子去年不过是个举人,而今年已经是个进士了。
李欣拿着一盘子点心走过来,酸溜溜的说道:
“拽什么拽,哪里是人家陈老夫人一眼相中了她,分明就是她私下跟陈公子见了面,陈公子被她美色所迷惑回去求的陈老夫人来提亲,三十六担也是三婶娘自己提出来的。”
之前李灵定亲陈家的时候,李欣还没有这么酸的,就因为前儿陈公子中了,李灵得意忘形,讥笑李欣太一般,十六七的年纪都没人上门提亲云云,这才激怒了李欣,越发讨厌李灵了。
李绣安抚她:“她那张破嘴,咱们谁没领教过,理她作甚。”
李欣依旧气不服:“不是我理她,是她太嚣张了。再说那陈公子,也不是正儿八经的进士郎,考了个掉车尾的同进士,李灵就这般得意,要给陈公子考中了状元,她还不得到泰丰楼去摆流水宴席三天三夜啊?”
李莞忍不住笑了:“那敢情好啊,咱们就能免费吃三天酒席,说不定还能听见她给陈公子编排的评书相声呢,过一阵子,天桥底下说书的,说的都是陈公子的英雄事迹了。”
李欣和李绣都被李莞的说辞给逗笑了,李欣没好气的横了李莞一眼:“就你脾气好,今儿可是你生辰,瞧她那样儿,跟自己生辰似的。”
这边三个姑娘正凑在一起说话调笑,也是没想到,李莞不去找李灵,李灵却是带着人来找李莞来了,旁边有几个姑娘,李莞都认识,是卫家和岳家的小姐,今儿请了卫夫人和岳夫人来给李莞插笄,两位夫人也带了几个府中姑娘到李家来玩耍。
卫家小姐倒是很和蔼,见着李莞先恭喜她,又送了两副亲手绣的帕子给李莞做见面礼和生辰礼,李莞开心谢过,一旁岳小姐似乎觉得卫家小姐送的礼品太寒碜,又或是两人本来就有嫌隙,总归没摆什么好脸。
“李姑娘生辰,卫家小姐就送两副帕子,也真拿得出手,还是快收起来,莫叫人笑话了去。”
脸子摆的不好看,说的话也不好听,卫家小姐脾气好,只是羞红了脸低头不语,李莞觉得岳小姐太过无礼,她是客人,这些话原就不该说,如今说了,不仅说明她没给客人面子,连主人家的面子都没给。
李莞拉过卫小姐的手,安慰道:
“小姐绣工着实了得,将这副锦绣帕子绣的跟花儿似的,这种绣法本就艰难,绣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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