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特别好听, 让李莞觉得听见她的声音,仿佛心都能静下来,还有她身上的气味也很好闻,说不出的好闻, 所以,明知道现在应该就此打住, 但李莞还是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如此, 便叨扰夫人了。”
那夫人见李莞答应了, 很是高兴, 伸手牵起李莞的手,十分热情的带着李莞进到凉亭之中,进亭之后, 夫人还未开口说什么,先前那守在亭子外的嬷嬷便对亭中伺候的两名丫鬟,两名婆子抬了抬手, 四人分明连眼角都没有抬起来看一眼,却能立刻响应嬷嬷的命令,低头不语,对着那夫人和李莞躬身行礼,恭敬退出亭外不远处,继续低眉顺眼的守候。
这样的下人质素,李莞觉得非侯爵府邸养不出来,犹豫着问道:
“不知我该如何称呼夫人。”
那夫人正亲自给李莞斟茶,茶水滚烫,竟不像是在亭子里放了一会儿的。听闻李莞的问话,那夫人温婉的声音从帷帽后传出:
“我姓张,你称呼我张夫人即可。”
说完,张夫人将一杯茶水送到李莞面前,李莞双手接过:“多谢张夫人。”
低头看着手中茶水,清澄之色,非茶之上品不出。闻香浅尝,确实不像凡品,李莞只恨自己不懂茶,有些懂这些的,都能凭着茶水猜出别人的来历。
喝了两口放下杯子,称赞道:“真是好茶。”
张夫人也在帷帽中喝了两口,听李莞这么说便轻柔问道:“姑娘懂茶?”
李莞一愣,赶忙摇手:“不不,我不懂茶,只是觉得好喝。”李莞怕那夫人以为她不懂装懂,干脆坦陈:“事实上,我们家就没人懂喝茶,我爹只好酒,我祖母她们也不喜欢喝茶,从小我就没这熏陶。”
张夫人听了李莞之言,没有做声,李莞见她手在帷帽中端着茶杯置于唇边,也不知道是在闻茶还是品茶,不敢打扰,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正觉得气氛被自己弄尴尬的时候,张夫人开口问道:
“你父亲确实好酒,那……你母亲呢?”
李莞一愣,神色黯淡下来:“我母亲……生下我没多久就去世了,我也不知道她是喜欢喝茶还是喜欢喝酒。”
提起母亲,李莞多少有点神伤,鼻头发酸,眼眶红了,发觉到之后,赶忙眨了好几下眼睛,把不知道怎么突然聚集到眼眶里的眼泪给眨了下去。
见张夫人也没了声音,李莞按下心情,勾唇笑道:“瞧我,与夫人说这些做什么。夫人的茶很好喝,我很喜欢喝。多谢夫人。”
李莞试图把话题重新转回茶水上,但张夫人却好像对她的家事更感兴趣,把茶杯拿出帷帽,放在桌子上,又问:
“那你父亲,可曾与你说过关于你母亲的事吗?你知道你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李莞有些无奈,这位张夫人的问题全都是问到她心里伤痛的地方,遗憾的摇了摇头:“没有。我爹……不跟我说我娘的事儿。不过,他为了我娘醉生梦死十多年,我想我娘一定是个很好很好的女人,要不然怎么会让我爹记挂了这么多年。”
“醉生梦死……十多年。”张夫人的声音很低很低,低到几乎听不清楚。忽而抬头问李莞:“你爹醉生梦死十多年,那这么多年,谁管你?”
李莞觉得这位张夫人的问题句句戳到她的软肋,如果不是她很和善,声音很好听,李莞都要觉得这夫人是存心来找她不痛快的了。
“我不用人管。家里有吃有穿,也有人伺候。”李莞只能这样回答。
张夫人却好像不认同:“怎会不要人管?你爹怎么能……不管你呢。你都已经没有娘了……”
最后那句‘没有娘’,李莞似乎从张夫人口中听出了些许哽咽,心道这夫人还真是心善,只不过听别人说这些不幸的事儿就这样感触,她收回刚才觉得张夫人故意给她找不痛快的怀疑。
“也没什么的。我爹那几年自己伤心,顾不到我也是正常。但他这些年好了,有了些出息,对家里对我都很好。”
李莞以前确实埋怨过李崇,上一世直到李崇去世,她都没有跟李崇释怀,更别说像如今这般亲近。
见张夫人沉默,李莞又道:“夫人请我喝茶,原不该说这些不开心的事儿与您听,时间不早了,我祖母和婶娘她们应该参拜完大殿菩萨了,回头寻不着我,又该数落我不懂事了。”
李莞放下茶杯,张夫人见状也放下了,问道:“怎么,她们经常数落你吗?”
李莞起身摇头:“不经常,都是为我好的。”
张夫人见李莞起身,问道:“怎么,这就要走了?”
“是啊夫人,跟家里人一起出来的,总不好在外面太久。多谢夫人的款待,我叫李莞,家住燕子巷,祖父是国子博士李贤,我父亲是翰林院编修李崇,夫人若是还想传我说话,派人去李家找我便是,今日便不多留,告辞。”
李莞说完这些,对张夫人躬身行礼,张夫人见她去意已决,不好挽留,拉着李莞的手似乎想说点什么,最终却只是拉了一会儿李莞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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