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影上略过,挣扎很久,走向梁旭。
性格原因,久路在班级人缘不是很好,这种关键时刻,能腾出时间指点她的,也就只有梁旭了吧。
她厚着脸皮把课本递过去,梁旭眼前一亮。
因为上学期她和马小也闹出那一档子事儿,梁旭对她不再像以前那样不知深浅,但看她的目光却总是欲言又止。
她在心里狠狠谴责自己一番,觉得自己很坏,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她冒着被他冷嘲热讽的危险虚心请教。
梁旭态度却意外的好,默不作声给他找了好几套模拟试卷。
“你的成绩里,语文还可以,我看过你作文,写的不错,所以到时候正常发挥,争取靠它多拉分。英语凑合,每次月考基本能达到及格分数线,你把这几套考卷做完,不懂来问我。”他帮她把试卷区分开:“然后数学和理综,这些基础性的东西很多,你基础又太差,所以临时抱佛脚只能背公式、熟悉题型。你要记住,考试的时候即使题目很复杂,但只要觉得眼熟,就把公式套上去,试着写几个步骤,没准儿懵对了能加分。”
久路目光落在那些试卷上,忽然后悔来找他。
“你在听吗?”
“……听呢。”
“这样,你把课本都放我这儿,我把重点公式划出来,明早给你。”
“还是别麻烦了,我做卷子就行。”她站起身来。
“不麻烦。”梁旭脸上露出久违的笑,憨憨的,很实在:“举手之劳。”
她抿抿唇,点了下头,要回座位。
“哎——”
“怎么了?”
梁旭犹豫几秒:“你……打算考哪个大学?”
久路笑笑:“那要看哪个学校愿意要我了。”
“那哪个城市呢?”
她沉默两秒:“离家近的。”
从前她想离家越远越好,但现在,最起码近几年不会了吧。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慢慢就快了起来。
这期间见过驰见一次,是在五月底的时候。
她放学回家,驰见从院里出来,两人隔着不算远的距离,但没说话,因为江曼站在院子里。
两人目光之间像黏住万能胶了一样,难舍难分。
她低着头走进院子,借着回身关门的机会又去看他。
驰见正坐在他的摩托上,下面穿条瘦瘦的牛仔裤,到处是破洞,右腿整个膝盖都露在外面。上身穿白半袖和薄薄的机车外套。
她眼睛被什么一晃,隐约看到他右耳垂那点璀璨的光。原来他扎了耳洞。
看来没见面的日子,仍然没阻止他婊气外溢的步伐。久路恨恨的瞪他。
“路路,干什么呢?”江曼站在后面叫。
她回头:“哦,没什么。”
久路将大门慢慢合拢,在缝隙中最后一次看他,就在门板将将闭合那刻,她看到他嘴角那抹笑意,痞痞的,坏坏的。
他右面唇角微勾,牙齿挨着唇肉,左眼没动,右眼朝她迅速的挤了下。
房门关严很久,她心脏仍然砰砰直跳,不可抑制。
无论再怎样死记硬背,高考那两天还是如约到来,她没什么感觉,江曼却比她紧张无数倍。
早上吃过早饭,细心检查考试需要的东西,叫周克去送她。
久路拒绝了几次,都没起什么作用,最后只好跟着周克坐车到考点。
周克从后视镜中看她:“心态放轻松,做完多检查几遍,别有空着的题目。”
久路:“知道了。”
“考完我来接你。”
“真不用,周叔叔。”她说:“回来我自己可以。”
她发现,现在能从容对上他的目光了。
久路朝他笑一下,将视线转向窗外,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阳光无限好。今后也不会太坏吧。
周克也笑笑,没有强求。
上千人的考试中,也只有她这类考生捕捉不到高考的严肃性和紧迫感吧。
整整两天的“战斗”中,她按照梁旭所说,考卷也答得七七八八。从考场出来,她并不像别人那样焦灼,没和同学对题目,也没着急翻看答案。当所有科目都考完,看着校门口那些或拥抱或雀跃或流泪的同学们,怅然若失没有,如释重负倒是有。
她此刻的心思已经不在考场中,早飞去驰见那里。
在一片欢呼声中,有人叫她。
久路停下,站住等他。
梁旭眼镜还没来得及摘,往兜里塞着草稿纸:“考得怎么样?”
久路一耸肩:“我还没对答案呢。”
“我帮你看看?”
两人并肩往外走,久路说:“算了,还是我自己看吧。你考得好吗?”
“比我考前做那套真题简单。”
“那就是不错了?”
“还行。”梁旭搓了搓两手,沉默几秒:“这就毕业了,不知道我们以后有没有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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