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离赶紧将狐狸往自己头上一顶,慌慌张张的跑回房里,点上蜡烛,铺开纸章 ,提笔开始罚抄。
万一天亮之前没抄完,天知道师傅姐姐还会怎么折腾她。
她站在那奋笔疾书的写着,额间冒汗,头上还顶了个毛茸茸的白团子,模样甚是搞笑,自己却不知。
白祈懒洋洋的靠在床头上,一边看话本子,一边抽空去偷瞄她,一时间气氛静谧安然着。
她脑海里想过许多次,小贼就这般活生生的在她面前,感受着她的气息,再教她好好练功,她犯了错亦是要罚她的,不论发生什么事,自己也总是能在她身边。
这般想着想着便又打起盹来,梦回到曾经还在桃林时的一些事,就连狐狸什么时候跑来床上来一块倦着瞌睡都没有觉察。
墨离偶尔抬头看一眼她,睡颜还是那般安静美好,嘴角轻轻扬起,又再度低头去罚抄。
若是时光能一直这般就好了。
天亮鸡鸣,日光点点攀升而上,秋日里薄凉的光映在脸庞上,似乎将往日那些残余的青涩都褪去了,望着白祈的眸光坚定而清澈。
再等我一会会。
那颗小小的种子自多年前埋下后,生根发芽,小心呵护到现在,已经长成了一株参天大树。
她甩甩酸痛的手腕走到院子里,正好看见夜歌踏着晨光回来。
“昨夜去哪了?”看她一身风尘,神色也有些疲倦之意,墨离有些担心的问道。
“先吃早饭。”夜歌拎着打包好的食物走进她房间,待看到房顶上那个破开的大洞时,眼里全是疑惑的询问。
难道昨夜受袭了?
墨离笑着摇头,也不解释,捏了个包子偷偷放到师傅姐姐鼻尖下,想将她馋醒。
“啊!疼...”
师傅姐姐没醒...狐狸醒了...顺带咬了她一口。
听见她的痛呼声,白祈这才睁开眼睛,目光却看向了坐在桌旁的夜歌,“那事探全了?”
夜歌点点头,“先吃饭,边吃边说。”
说罢,她从墨离手中接过千瞳,将她抱在怀里,一口一口的喂着粥。
几人围在桌前吃着早点,虽然房顶上破了个大洞有些煞风景,不过她们都十分默契的没有提,夜歌也没有追问,只是说起她昨夜去探查的事情。
地下拍卖行无人知晓在何处,只能从去过的人口中传出一二点零碎的消息,她先是从千瞳大姐那打听到,若是想去地下拍卖行,得需一信物。
铃铛。
一只叩门铃。
昨夜她得了消息,诚王会去一遭地下拍卖行,于是她早早的便在诚王府外候着,终于是待到快三更天时,诚王上轿去了南城外的桦树林里。
最匪夷所思的便是,他竟然还托人送了一副崭新的棺材来林里。
过了一会,只见他遣走所有的部下,待到四周无一人时,这才取出个铃铛,轻摇三下后,又点了三炷香立在棺材前,最后竟然是掀开棺材板,直直躺进去了。
之后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有蒙着脸的黑衣人将那棺材抬起,一路朝着更南的方向去了。
“你怎地不接着追下去呢?”千瞳叼了个包子,用爪子拍她的大腿急道。
夜歌无声的甩了她一个“那会天色已亮,且那抬棺的几人功夫不差,再跟着,怕是要露馅了。”
她说完,几人也吃罢了,都坐在那撑着脸等着听她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夜歌扶额,头疼道:“目前就这些情况了,那铃铛的模样我记得,离伏羲琴的拍卖还有些时候,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弄得到罢。”
“叮当。”
“你瞧瞧,是不是这样一个?”白祈展开手心,一只精致小巧的铃铛静静地躺着。
“嗯?”夜歌拿起那只铃铛细细端详了会,这才露出笑意,问道:“是了,从哪得来的?”
“前日里在茶楼遇上些事,我瞧见那残疾公子的腰上别了个铃铛,当时也未曾在意,”她说着,忽然深深的撇了一眼小贼,见她马上正襟危坐,这才接着说道:“后来追着这傻子到了南城外的桦树林里,司空忘月差点死在她手上,我又在他腰间看见了这铃铛,想着既然他都这般宝贝般带着的东西,大抵是有些别的作用,便取了。”
“那残疾公子是地下拍卖行的大少爷。”墨离好心的插嘴一句提醒她。
白祈哦了一声,接着淡淡的睨了她一眼,“你若早说,我便直接让他领路了。”
墨离:“...”这可真是个好法子啊。
“且不论如何,我们现下好歹是有一只铃铛了,况且我瞧那棺材,躺两人应该是问题不大,”夜歌低下头,喃喃道:“那便还差一只铃铛。”
她这话像是自言自语,又好似在若有似无的提醒着什么。
目前持有铃铛的人在对话中只出现了寥寥几人。
司空忘月的已经被白祈抢了,残疾公子是地下拍卖行的大少爷,想抢他的铃铛还不如直接劫持他算了,那便还剩下一人...
诚王!
她们三一下子想到一处,三个人,六只眼睛登时就亮了起来,同时发出了诡异而阴险的笑声。
夜歌摊手,做了个不关她甚么事的表情,而后也崩不住了,一向平静淡漠的脸上也露出丝狡黠的笑意。
诚王,你自求多福罢。
“嘿嘿,我倒是听闻这位诚王爱逛风月之地啊。”千瞳摇摇尾巴,阴测测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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