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着自己,心中也会宽慰几分。
傅瑶打了个呵欠,说道:“把褥子和暖炉拿过来,我在这榻上偎一阵。”
“良娣……”秋竹有些迟疑。
“你们若受不住,自己先去歇着吧,我能照顾自己。”
秋竹小香只好答应着,却哪敢让她一个待着。只好把床褥搬过来,火盆也生得旺旺的,好尽量驱散殿中的寒气。
*
元祯正在御书房与成德帝对谈。
出乎意料的是,成德帝压根未问起白鹿一事,只探了探他的课业,再则就江南水患成灾,询问他的看法。
这件事在朝堂已讨论数月,大臣们早有定论,元祯也只好择紧要的说了几条:无非是修造城渠,开凿泄水,开仓放粮,安置灾民。办法都摆在那里,问题只在于钱——没有钱,什么事都办不成。
大历国库不丰不是一天两天了,加之成德帝自登位以来,屡屡减免赋税,固然得了民心,可进项也少了许多。
“为今之计,只有召集大臣们募捐,大家同舟共济,才能共渡难关。”元祯说道,“儿臣也会身先士卒,倾囊以授作为表率。”
成德帝对这句话很满意——他可不想有一个为钱斤斤计较的太子。他沉吟说道:“可是独你一人……”
“非独儿臣,还有母后及内廷诸位娘娘,以及二弟想必也会乐于相助。”元祯立刻应道。鉴于元祈这回算计了他,他决定让元祈多出一点血。
“那就如此办去吧。”成德帝看看窗外,“时候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休息。”
“是,儿臣告退。”元祯恭敬执手。
行出数步,他忽然返身问道:“父皇就不想问一问那头白鹿的事?”
看见他犹疑的面色,成德帝反问道:“你有没有做?”
“没有。”元祯果决地说道。
“那就是了。”成德帝轻轻笑起来,“朕要是连自己的儿子都不相信,朕又怎配做一个父亲?”
他拍拍元祯的肩膀,“何况朕从来不认为祥瑞是得天所授,所有的福泽都得靠自己挣来,指望天意是不成的。”
“谢父皇教诲。”元祯感激说道。
“不过朕倒是奇怪,”成德帝沉声问道,“若换了平时,你那母后只怕早就来嚷嚷了,今儿倒是安静得很。”
赵皇后的直性子,虽也是她的好处,可一介妇人若总是执着于自身的荣辱,而无视他这个皇帝的威严,那就有点令人生厌了。
元祯恭敬说道:“母后不会来的,阿瑶会劝住她。”
“阿瑶?”成德帝隐约记得这个名字,“你去岁纳的那位良娣?”
“是,父皇忘了,还是您亲自将她指给儿臣的。”元祯说道,脸上显出一种奇异的温柔。
成德帝哪里记得这个,他就是随便挑了一个家世平平的,赠与太子而已。可是瞧儿子这副模样,似乎对这个傅瑶很满意。
成德帝也有过年轻的时候,也曾经历过意荡神驰,他不禁微笑起来,“你很喜欢傅良娣?”
“是,阿瑶待我很好,且她为人谦和有分寸,很识大体,在东宫颇得爱重。”
元祯说的品质,傅瑶一项都不具备,可是他说得毫不脸红——当然他是有自己的目的。
他郑重跪倒在地,“儿臣恳请父皇,准许我将阿瑶立为太子妃。”
成德帝皱眉,“本朝从未有过侧室扶正之先例,你就这样喜欢她?”
“是,”元祯坦然说道,“规矩是人定的,有人立,自然也可以稍作更改。陛下乃天子,一言九鼎,倘若有您的旨意,一定无人敢反对。”
成德帝陷入思忖,他这位儿子从未向他要求什么,如今还是头一遭,虽说这也是一件好事:一个没有yù_wàng的皇子,就是他这个父皇也觉得可怕。那么,此事便成全他也没什么,不过……成德帝问道:“可傅家的家世到底浅薄了些,她父亲只是个七品小官,虽说有个祖父忠勇侯撑着,可如今忠勇侯健在还好,若哪一日忠勇侯不幸去了,你这位家世低微的太子妃只怕会为人耻笑,你可想好了吗?”
“儿臣已想得很清楚,”元祯镇定说道,“家世低不算大事,父皇不是常虑到外戚专权么?若纳傅氏为太子妃,父皇也能少担些心。且为了太子妃一位,外头多少世族虎视眈眈盯着,如今尘埃落定,也好让他们死了这份心,尽忠本职,别净惦记着有的没的。”
“至于阿瑶,”元祯沉吟着道,“儿臣总归不想令她受委屈。且她如今已有了儿臣的骨肉,就为这个,儿臣也想给她一个明白的将来。”
成德帝虽然处处恪守规范,自己却并非墨守成规之人——规矩不就是用来打破的么?何况区区一个太子妃而已,又不是什么家国大患。凡是女人家的事,在他看来都是小事,不值得计较。若不满意,以后再换就是了。
成德帝想了想,便道:“也罢,就依你之请,只是为了更名正言顺,等傅氏诞下麟儿,再升她为太子妃就是了。”
元祯不想事情办得这样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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