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慌了神,好不容易才将高氏打压到空有名位而无实权的地步,断不能让她东山再起。
她不禁低了头。
成德帝叹道:“你若舍不得同笃儿分开,就叫太子妃常将孩儿抱来看看。自然,朕也会常常过来探视。”
赵皇后心中一喜,她之所以想将元笃常留椒房殿,很大一个缘由是希望绊住成德帝的脚步,生怕小皇孙一走,成德帝便再不来看望她这位发妻了。
成德帝此话无疑给她施了一剂定心针,解除了她的顾虑。赵皇后按下心头的窃喜,矜持的微笑道:“是。”
抚养权的事顺利解决,傅瑶也松了一口气。只是经此一役之后,她与赵皇后的感情更生分了。自然,这是无关紧要的事,至少表面看来,她们婆媳仍是和和睦睦,毫无芥蒂。
还有一桩也促进了她们的和谐,那就是高氏的倒台,这个共同而强大的敌人,终于迎来了她人生的低谷。
有言官上疏指出,淮北水灾一事乃堤坝建造不牢所致,而当初负责监修水利的,正是左相高文波大人的亲眷。撕开了这道裂缝,里头的阴私便一股脑的抖搂出来,朝臣们陆续上奏,弹劾高文波与其门生大肆贪污朝廷所拨银项,从中渔利,致使民不聊生。自然,元祯所搜罗的曹诚曹知州的罪状也陈列其中,谁让他与高文波有牵扯呢?
奏折如雪片般飞来,成德帝勃然大怒,立刻将高文波下狱,举家流放陕北。而素来与高文波关系密切的官吏,或革去官职,或斩首以同罪论处,一时间,朝野内外人心惶惶。有那心存侥幸的,背地里想找太子说情——谁都知道安王如今自身难保,更别说保全别人——元祯自然一概秉着公正无私的态度,拒而不见,仅以皇帝的旨意为要。
一夕之间,高家就由从前的煊赫大族沦为如今的凄凉惨况。
高贵妃作为高家的女儿,高文波的妹妹,很聪明的没有替哥哥求情。反正求情也无用,高文波的罪状那是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以成德帝的性子自然不会因私废公,高贵妃太知道这一点了。
其实她不必太过担心,至少她和元祈是安全的。成德帝膝下的子嗣实在太少,哪怕元祈的外家有罪,他也会好好保全这个儿子,当然也会保全他的母亲。
只是看不看得透是一回事,接不接受得了又是另一回事。高贵妃风光了多少年,如今娘家一败涂地,成德帝也再不来她宫里,高贵妃便成了开败了的春花。尽管衣食供养无缺,可她整个人从里向外透出颓丧之气,连美貌也不再。
仿佛一夜的功夫,她就老了。鬓边有斑白的发丝,嘴角也现出深刻的纹路,哪里还有半点美人的模样。
连脾气都变得暴躁起来。
秋竹悄悄跟傅瑶说道:“贵妃娘娘的性子越发厉害了,但凡有点不痛快,逮着下人就是一顿骂。前儿嫌一个宫女头梳的不好,硬逼着她在碎瓦片上跪了两个时辰,膝盖都扎得血淋淋的,肉也烂了。如今漪澜殿的宫人都怕得要死,只恨不能离了那处。人人都说,贵妃娘娘怕是有些不正常。”
什么不正常,还不就是快疯了。傅瑶如今对高贵妃没有半点同情,单凭她想对笃儿下手这一点,傅瑶就觉得她死了也是活该。要不是皇帝仁慈,高贵妃如今就该随她哥哥下黄泉见阎王去。她能留得一条性命,真是天恩浩荡。
她扭头问道:“那宫女怎么样了?”
“皇后娘娘做主,将她撵出宫去了,不过婢子倒是听说,仿佛悄悄赏了她一包银子。”秋竹说道。
能给仇人添堵,这种好事赵皇后还是很愿意做的,自然也是因为高贵妃再无翻身之机。高贵妃这样闹,成德帝都没瞧她一眼,甚至也没说请个太医来瞧瞧。宠爱了多年的女人,说放下就放下了,倒不知该说他冷情还是理性。
自然,傅瑶管不了上一辈的事。她只安心待在东宫养育一双儿女,与外头的风波绝缘。
皎皎很喜欢刚出生的小弟弟,甚至亲身上阵担当他的保姆。傅瑶看着她小心翼翼地守在摇床边,那副又警惕又关切的模样,实在是可爱极了。
这一日她从椒房殿请安回来,觉得日头实在毒辣得令人发指,只盼着这伏天快快过去,好进入凉爽宜人的秋季。
途径漪澜殿时,就看到台阶下直直地跪着一人,顶着偌大的日头,半点阴影遮盖也无。那人身姿纤细,显然是个女子。
傅瑶不禁皱了皱眉,“贵妃又让人罚跪了?”
秋竹用手半遮住嘴,小声道:“这一个月来莫不如此,没人理她就是了。”
傅瑶很怀疑高贵妃的更年期已经提前到来,否则就算家中遭难,也不至于性情变化得这样剧烈。
跪就跪吧,她虽然同情,也犯不着为这个触人眉头,高氏毕竟还是贵妃呢。等过会儿,悄悄让人送些药膏就是了。
傅瑶起身欲走,岂知那女子身旁站着的一人已经瞧见了她,看模样也是侍女打扮,忙上前福了一福,“见过太子妃。”
秋竹诧道:“你是……春兰?”
傅瑶定睛细看,果然是在傅家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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