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需要给?”
“这叫礼尚往来呀。”
他心上虽有无奈,却低头想了一阵,解下腰间的玉观音搁在闻芊手中。
“拿去。”
玉佩的光滑的轮廓带着淡淡的体温,细腻柔和,让她不由怔忡。
闻芊牵着红绳提到眼前细看,这块玉她尚有印象,“这不是你家里人求给你的?”
杨晋摇头说无妨,“小物件而已,你喜欢就送你了。”
他那份坦荡叫闻芊有片刻的失神,随后她大大方方地握住,凑到杨晋跟前揶揄道:“干嘛,定情信物呀?”
他冲她轻轻一笑,“是啊。”
朝阳像是在人身上洒了一层金粉,他眉眼间的笑意和煦得让人心颤,像是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干净爽朗。
大概早已习惯她素来轻浮的言语,这样配合的对话,闻芊便连发愣也省了,拉着他的手腕笑道,“嗯……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作为红颜知己的我呢,也不是个小气的人,只送一盒糖未免太过寒碜。”
“这样吧,等你往后再来广陵,我请你吃遍江南各大酒楼,直到满意为止,如何?”
“嗯,好啊。”杨晋笑着颔首。
明明离别在即,却生生被她说得开始向往着重逢的那一天来。
两人谈笑之际,院外一个锦衣卫匆匆进门,张口正吐了个“杨”字,后半截称呼却被这场迎面而来的十八里相送给噎了回去,犹豫了半天也没想好要不要斗胆去煞这个风景,最后反倒是杨晋先发现他。
“什么事?”
“杨大人。”眼见僵局打破,他方才松了口气,恭敬行礼,“接任两省总督的谭大人前日刚到广陵,听闻在路过城郊时撞上野鬼了,一家子吓得不轻,在床上躺了一整天没缓过气,今早刚让大夫扎了两针呢,这就急匆匆跑到咱们这儿来了,非得找您。”
那小旗言语至此,已然忍不住轻叹,“我都同他解释好几回了,说您今日要走,他就是不听,死活要赖在这儿。”
杨晋若有所思,点了点头:“知道了,先去瞧瞧再说吧。”
“诶。”
闻芊反正没事干,索性也跟在他身后。
一路上从这位义愤填膺的锦衣卫小旗口中,大致能理清些许前因后果。
简而言之就是,唐石这人人喊打的乱臣贼子伏诛以后,两省总督的位置便空了下来,朝廷为了填补空缺,便就近调了一位“谭大人”走马上任。
然而还没等新的谭总督到达任职地,先被广陵城的特产闹鬼吓了个魂飞魄散。由于谭大人和杨晋私交甚好,一听故人在此,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直奔百户所来了。
杨晋等人步出穿堂,还未及走近已看见那谭总督在厅中坐立不安地打着转踱步。
“谭师兄。”
谭大人一听这声音,脑袋一转,一路哀嚎着奔过来了,“连城啊!你可得救救兄弟啊。”
谭复大了杨晋八/九岁,因两人年幼时同在一位老师门下启蒙,故而私下便以师兄弟相称。
不过让闻芊留意的倒是他口中的那句“连城”,在这种场合之下叫出来的,多半是……杨晋的表字?
原来他字连城啊。
这边没顾得上寒暄,谭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拉着他描述经过。
“那鬼的头能有这么大,身子能有这么高,健步如飞,来去自如,转眼间便从数里之外飘到了马车面前,很是可怖!”
闻芊和施百川在旁听着,后者掰了块柑橘塞到嘴里:“数里开外,这黑灯瞎火的,能看清吗?”
她似乎兴致缺缺,只朝施百川伸出手,“甜吗?给一半我。”
对方嚼着食物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把剩下的橘子递了过去,又捡了一个新的开始剥。
杨晋给他倒了杯茶压压惊,“谭师兄就这么确定是鬼?不会是看成了别的什么?”
谭复一口茶水还没咽下便开始说:“哪怕不是鬼,能有如此身形的,想来也不会是寻常人,说不定是山精妖怪。”
底下正有个侍卫端来茶点,闻言不由多嘴道:“大人来此之前,可曾听过广陵城山鬼的传说?”
谭复愣了愣,颇为好奇:“这倒不曾……是什么传说?”
“相传山鬼生于战国时期,怨气缠身,阴魂不散,千百年来都在山中游荡,尤其爱冲着过路的行人和年幼的孩童下手。”他幽幽道,“据说每逢城外槐杨河涨水之季,在岸上戏耍的小孩子都会莫名被水卷走……”
施百川打了个哆嗦,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这哪是山鬼,分明是河伯吧?”
“不骗你,是真的。”那侍卫放下托盘,“特别是近几年,好些个孩子连长到十多岁了还记得当年见过山鬼的事,你随便打听打听便知。”
他言语煞有介事,施百川也不好不信,只啧啧轻赞出声。
杨晋执杯沉吟了片刻,朝谭复问道:“谭师兄是想找出这扰民的鬼怪?不知可有出动官府?”
谭总督当
喜欢姑娘请自重请大家收藏:(m.biquwen.com),笔趣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