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清脆的琵琶声音响起,女子站了起来,不过依然侧对驼队。众人不敢大意,琵琶的声音忽然急促起来,犹如千军万马的气势,女子忽然转脸对着驼队,黑色的长发被风吹起,脸上被白色细纱遮住,不过漏出的双眼虽然极美,却充满了杀气。
李本元脸色大变,“戒备!”大喝一声,抽出了长刀。女子站起来后,李本元看到对方鞋尖高高弯起,绣有美丽花枝的图案,突厥人!看来是冲着自己的货物来的。自己的这次生意就是和突厥人做的。对方选在这里动手,看来对方想让自己把货物给运到这里而已。
异变突生,一把把长枪从骆驼下面的沙子里突然刺出,鲜血飞溅,驼队一片混乱,李本元从骆驼上一跃而起,长刀出鞘直扑对面的纱衣女子。琵琶声嘈杂起来,女子嘴角一摸冷笑,看着李本元的长刀带着一道反光朝劈过来,身形一转,琵琶头朝着刀头磕去,噹的一声,李本元感觉到一股大力将自己的长刀磕开,对方的琵琶竟然是铁的!
李本元长刀翻转,夜战八方,将女子琵琶里射出的两枚暗器磕飞。驼队已经乱套了,从沙子里钻出人有五六十个,自己的人已经损失了一半,剩下的人也岌岌可危,老疤瘌不见了踪影,李本元并不担心他,这个老家伙保命还是很有一套的。宁子涵被几个伙计护在身后。
对面的女子已经冲了过来,轻薄的纱衣吹起,漏出肉光质质的大白长腿和细嫩的柳腰,挺拔的sū_xiōng已经引不起李本元的任何情绪,李本元手里的长刀化做一团刀光朝着神秘女子迎了过去。几声清脆的兵器交接声后,两人分开,女子的后背纱衣裂开,红色的xiè_yī也脱落了一半,女子仿佛很娇羞的样子,也不管李本元,自顾自的伸手把红色xiè_yī有拉起来,挡住春色乍现的雪白sū_xiōng。
李本元静静的站着,长刀拄在地下,眼睛睁的很大盯着女子,女子朝着李本元妩媚的一笑,李本元直挺挺的朝后倒去,砸起沙土一片,咽喉处两行鲜血慢慢顺子脖子留下来。
“快点,一个不留!”女子大声喊到,很快驼队的伙计都被人给放到了,这群蒙着脸的强盗又在每人身上补了一枪,宁子涵倒在一匹骆驼腿边上,腹部中了一枪,鲜血淌了一会很快就停止了。女子看到打斗已经结束了,吆喝着开始聚拢驼队,那些突袭的蒙面强盗也开始大声的说话,是突厥话。
女子刚要拉一匹骆驼骑上去,又突然的往旁边一闪,一节长刀从沙子里刺出,见落空了,沙子突然扬起,一个人影从沙子里冲出,不过已经晚了,旁边几把长枪刺出,将人影定在空中,老疤瘌手里拿着长刀,睁眼盯着纱衣女子,充满着不甘心,嘴里的鲜血不断的涌出,头一歪,也死了。
一群强盗,很快就带着驼队走出沙漠,消失在戈壁滩上,中午的太阳发出刺眼的光芒,沙子上的空气被太阳的高温蒸腾出一阵氤氲,一地的死尸中,一俱瘦弱的残躯动了一下。宁子涵慢慢的睁开眼睛,扭动挣扎着站起来,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鲜血早已被晒干了,风吹细沙很快就将暗红色的沙粒掩埋在下面,宁子涵已经枯坐了半个多时辰,看着手里已经裂开的玉佩,他相信了清风道长的话,以前清风道长曾对宁子涵笑说:“老学究,咱们也算是有缘,我当保你一命”,然后给了自己一个玉佩,让自己戴在身上,不要摘下来。自己虽然不信,念着老道也是一番好意,就一直戴在身上。
事已至此,多想无用啊,宁子涵擦干眼泪,找了把强盗遗留的长刀,没有挖坑,而是将沙子盖在尸体上,就地掩埋。没办法,自己瘦弱的身躯,就是想将尸体带走,也办不到,只能就地掩埋了。至于报仇的事情,宁子涵没有想过,像李本元他们这种以前做无本买卖的人,有这种下场是早就想到的。
是非因果,早有定数,清风道长就曾经劝过宁子涵,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让宁子涵跟他学道,可是念着李本元的救命之恩,宁子涵想着和李本元还有老疤瘌一块退休。还想着让清风道长给李本元算算命数,可惜清风道长不肯,只字不提!
最后掩埋李本元的时候,宁子涵把李本元身上的一本刀谱收起来,这是李本元自己写的一本刀谱,是准备教给老儿子李子秋的,可惜无法自己亲身教了。宁子涵好不容易把众人都埋入黄沙,一步步走出沙漠,站在戈壁滩上,回头望去,“别了,此生将再也不回来了,别了兄弟!”。
死去方知万事空,恩怨情仇俱无踪,贪痴嗔恨怨别离,佛祖座前常明灯。
宁子涵大彻大悟,一心向道,回转凉州,准备带李本元一家离开凉州,回李本元的老家河北道幽州,此生不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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