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瘦长,戴着金丝框眼镜的男人, 看起来不太好惹的样子。
“你们吃什么啦?”
“就是几块臭豆腐,我都没什么感觉,他就不行了……”
“你没有问题?那应该不是食物中毒吧。”
钟斯灼在两人说话的时间, 半蹲在黎柯的面前。他掀开黎柯的眼皮看了看,又把了脉,清冷的声音响起:“张嘴,伸舌头。”
黎柯浑身无力,恹恹地照做。
“小傅老师,他是……”
“他是医生,你放心。”
傅小瓷从没有觉得说一个人的职业的时候,会让人有这么强烈的安心的感觉。这还是第一次。
钟斯灼很快检查完毕,平平淡淡地说:“没有食物中毒,仅仅是肠胃不适。回去休息休息,以后不要乱吃东西。”
“咦。”方南不解地挠挠头,“但是我没有事啊。”
闻言,黎柯无力地翻了个白眼。
傅小瓷松了一口气之余,还有些哭笑不得:“他在国外长大,又不像你一天又是辣条又是臭豆腐,肠胃还不适应这里呢。你以后不要带黎柯乱吃东西啊。”
方南悻悻地嘟囔:“辣条怎么了,辣条那么好吃的东西。”
虚惊一场后,黎柯吃了片薄荷糖,渐渐缓过了劲。方南在一旁小心地瞅了钟斯灼一眼,做贼似的悄悄问傅小瓷:“老师,这是你男朋友啊。怪不得看不上吴老师。”
他自以为很小声的话,大家都听到了。
傅小瓷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小孩子家家的,哪来那么多闲话。清醒清醒就回去。”
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傅小瓷本打算将两人一一送到家里,破天荒地,钟斯灼说可以送他们回去。
奇怪——
她的心里不免泛起了嘀咕:他的洁癖治好了?
就这样,钟斯灼坐在驾驶座上,傅小瓷坐在副驾驶上,剩余两人坐在后排。车辆启动,两个小男生坐在后排窃窃私语。
“喂,我怎么感觉这个车还挺贵的,是不是至少几十万哪。”方南挤眉弄眼,压低了嗓门,“有五十万没?”
黎柯打开车窗,吹着凉风,闻声,撇撇嘴:“至少翻五六倍。”
前排的傅小瓷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方南的家长打来电话,说到现在还没看到孩子的身影,傅小瓷连忙解释一番。待到把两人都送到家,又过了一个多小时。
“不好意思,耽误你这么长时间。”
傅小瓷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有些抱歉:“已经这么晚了,你快回去休息吧,我打个的就到家了。”
“我送你回去。”他的语气不容置喙。
傅小瓷叹了口气:“老这么麻烦你,怪不好意思的。”
他握着方向盘的动作一顿。
“不要跟我说这种客气话。”
“唔。”
傅小瓷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了。她拽紧了安全带,望着窗外朦胧的夜色,回想起第一次坐在钟斯灼的车上,直到现在,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仿佛像是一场梦。
“当老师总是这么累吗?”
他忽然淡淡出声。
“啊。”傅小瓷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想到什么,唇角噙着笑意,“还好吧,有时候也是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情。”
十五六岁的孩子们,本质上,还是小天使一样的存在。
“医生才累呢。”经常加班加点,还真是不容易。
说起来,他们见面的时间总不长,晚上居多,就像两只夜行动物。傅小瓷微微走了神,自嘲地道:“老师和医生大概是最不适合谈恋爱的职业了。”
累得跟狗一样,哪还有精力。
车停在路旁。
傅小瓷诧异地望向钟斯灼:“怎么了?”
“有件事还没做完,所以想继续。”他像在交代一件很普通的日常,语气极平淡。
主要是——一旦到了家,恐怕小傅老师会直接下车溜走。
他忽然拿起傅小瓷的手机,当着她的面点了关机。
关机的提示音响起,傅小瓷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她唰地红了脸,无奈还来不及挣脱安全带,对方的身体就附了上来。
他的一只手扶住傅小瓷柔软的下巴,示意她不要乱动。傅小瓷结巴了一下,说:“你你你别乱来……”
“唔。”
她最后的一个音节,被他的唇覆住,消失不见。
傅小瓷此刻的脸简直红得要爆炸。
她被迫微微仰起了头,手心都出了汗,无助地攒成拳头。钟斯灼的唇冰凉,就那么轻轻地印在她的柔软,但扶着她的下巴的手却是那么强劲有力,容不得一丝躲避。两人呼吸紧紧纠缠,她的肾上腺素急剧升高,心脏狂跳不停,身体都在发颤。
在钟斯灼的怀里,她宛如一只颤抖的鹿。
察觉到她的恐惧和紧张,他的动作顿了顿,吻得异常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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