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最后要我们这样的人喝的。那这坛酒的目标其实并不是孙尧,而是你我二人。子母壶很有可能只是个巧合,没有人知道我会带这种东西来,也没有人想着我们要用他毒死孙尧。但有这个巧合存在的话,假设我没有伤的这么厉害,强撑着跟你们一去去喝酒了……你想想这个结果。”
蓝野露出几分胆寒的神色:“那最后,我们几个人都会被毒死在餐桌上,想要查原因,却发现餐桌上有个子母壶。很有可能就不会再查下去了,结果就是我们摆鸿门宴,却蠢死的用错了壶,把大家都毒死了——而且在这种地方,能找到无色无味的□□,也就只有那种老鼠药了。”
这样想来,确实让人后怕。若是不是因为卢嵇不想去吃宴,若不是几个帮工贪嘴,他们忙活了几天力挽狂澜,可能就死在下山庆功的桌子上了。
卢嵇点头:“你想的没错。而且如果我们的猜测属实,冯继山倒戈后,可能是联手了东北的张家父子和南派,和皖系残余,那这个结盟范围就太广了,到处都有可能是他们的人。我们根本不知道他们背后结盟到了什么程度,信息互换到了什么程度。有可能一些人只是看到田忠被杀,我活着下山就谋划着杀我。但也有可能……”
江水眠听懂了这些,脸色也有些不太好,宋良阁倚着门沉思。蓝野接口道:“也有可能是有的人知道了我和你联手,这时候已经报告给冯继山了。会不会是冯继山指意,要临城中的某一个人毒杀我们。”
不过卢嵇也不能确定,他道:“不管临城中有没有他的人,冯继山怕也是已经知道你的事了。报纸上已经刊登了洋人人质被救的消息,我的名字又在其上,我们确实已经暴露了。不过为防止临城中再被害的可能性,我们就提前走吧。本来我是打算天亮走的,大家都已经起来了,那就准备现在走。”
蓝野点头:“行,我这就让部队收拾东西。只是……孙尧怎么办?”
卢嵇叹气:“他倒也是命大。”
蓝野也不知道在饭桌上跟孙尧都聊了些什么,劝道:“其实,咱们当中也未必有几个人比他干净,我只是觉得若是我遇到那么多颠沛,未必还能弄个寨子养活几千人。他也算有点小本事……”
卢嵇抬眼笑道:“这些都不是理由。不过真的有种老天不让他死的感觉。你去问他一声,会不会开车,跟了我好多年的司机在几个月前去世了。巧了,竟也姓孙。”
卢嵇又道:“厨房帮工被毒死的事情你还没有宣扬出去吧?你去问他,死和给我当司机当护卫,他选哪个?若是选后者,让那些厨房的帮工的尸体换上他和他属下的衣服,就说已经毒死了。我一会儿去找几套警卫员的衣服给他们。”
蓝野松了口气:“我真没想到我这样说,您会肯松口。五爷……您真是多年不变啊。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找他。”
卢嵇点头,到蓝野要出门了,他才想起来:“哦对,孙尧反正也不要脸,你跟他说一声,欠我一命,回了天津,要认我家一个老先生为爹。”
蓝野似乎这才想起来:“孙叔?你说的莫不是……小武去世了?”
卢嵇笑:“难得你还记得他。我以前在保定的时候,小武还咋咋呼呼的毛头小子呢。不过孙叔还在卢家呢。”
蓝野半晌点头:“小武……我记得。忠心的很,旁人骂你一句,他都要上去拼命似的。这也算造化了。”
蓝野下楼,宋良阁倒没有去送他,表情凉凉的站在屋里,抱着臂道:“眠眠,回去了。收拾东西一会儿要走了。”
江水眠挠挠头,慢吞吞挪步朝他走去,宋良阁却朝卢嵇走过来,抬手就伸向卢嵇脖子。可怜卢嵇刚刚还一副深谋远虑的老大模样,这会儿看见宋良阁伸手,一缩脖子喊道:“老宋!我们可是二十年情谊啊!”
宋良阁一抬手,将他身上军装外套拽下来,转身给江水眠披上:“你膀大腰圆的还记得披衣服,就让她穿着睡衣站在旁边。要脸么。”
卢嵇:“这……这可是夏天啊!我披件军装那是为了保持威严,总不能穿着条纹睡衣跟下属讨论大事吧!我怎么可能照顾不好她呢!”
宋良阁才不管,道:“眠眠打小身子弱。”
江水眠:……我除了受伤就没怎么生过病,学了武更是可以打虎……爹你说我身子弱你良心不痛么?
卢嵇吃瘪,看着宋良阁揽着江水眠下楼,喊道:“一会儿让眠眠跟我坐一辆车啊!我、我要有人照顾的!我才是病人啊!”
等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拄着拐杖的卢嵇走到车边。洋楼里都是丫鬟,卢嵇不敢让丫鬟扶,只能一个人又慢又疼的往前走。但在别人眼里,却变成了这次临城大劫案的“英雄”,受了伤也不肯让人搀扶,一定要自己走路——这样的伟岸英姿引得一群要同行离开的中外记者在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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