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夜宵是安蔷请的,她还算有些人道精神,顾忌着程婧娆九点多下班没车回家,推掉了新钩来的小鲜肉举荐的夜店计划,亲来广播台接程婧娆一起回家。
吃饭间,听小昭说起程婧娆直播时遇到的奇葩人的奇葩事后,安蔷大为庆幸,拍着胸口暗想幸好她没去接手这烂摊子,关键时候把程婧娆这位教育学硕士抓包顶上去了,这要是换成她碰到有问这种问题的,估计直接就呛回去了,第一天就得被投拆下岗,到时候她领导还不得叫她过去喝茶谈人生讲理想啊。
安蔷他们吃夜宵的这座大楼是留原市最高建筑,它以餐饮、娱乐、住宿等多方位经营,在整个留原市的商业领域占有重要位置。
很少有人知道在这座大楼的最顶层有一处私人住所,全套跃层公寓外面跨平台伸展出一个大约有百坪的玻璃罩顶房子,周边堆砌着各式各样的绿叶植物,正中有一个巨大的藤蔓躺椅,铺着柔软舒适的棉置物,有个穿着白色纯棉条纹家居衣的男人躺缩在里面,躺椅旁的随手柜上散放着几样物品,老式诺基亚电话,巴掌大的调频广播收音机,小木质音箱,透出经久的年代感,一首淡淡悠悠绵长的音乐缠缠绕绕飘着,整个空间都显得宁静恬雅。
穿着一身黑色西服、头花略有花白的男人,托着一个木质托盘,站在玻璃房的门口犹豫着进还是不进,许是他来时候的脚步声已经惊动了里面躺着的人,他又站得太久,更让里面的人厌烦。
低沉略带沙哑的男声,像是打磨过后的磁石,声息间带出些凉薄来,简单地问:“有事吗?”
“是,少爷,您该吃药了!”
站在门口的男人没经里面人的允许是不敢踏进玻璃房去的,只听到里面传出来那首显得过于清心宁幽的音乐,若是他没有看错,好像还是那台老收音机里传出来的。他家少爷这爱好品味,他越发琢磨不透了。
“送过来吧!”好一会儿里面的人才发话。
门口的男人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连忙端着盘子缓步走进去,站到了躺椅的后面。
躺椅里的男人直到收音机里的音乐完全停止,才像是想起身后还站着一个人似的,眼神冷冷地瞟过躺椅旁的小桌子,“放那儿吧!”
“是!”男人遵命放下托盘,人却没有走。
躺椅里的男人一声冷哼,抬起头来,倦懒闭着的眼睛陡然全睁开绽出阴森寒凉的气息来,冷笑着说:“怎么的,是老爷子有命令要你盯着我吃完才行吗?”
老爷确实是有这样的命令,但是身份为管家的男人也不敢当着少爷的面前实话实说,给这两位本来就僵冷到一定程度的父子关系再添一层阴影。
“啊,少爷您误会了,”管家连忙俯身认错,“对不起,少爷,那我先告退了,您吃过药后,也早点休息!”
等着管家走远了,躺椅上的男人马上起身动作迅速地把碟子里的药倒进了旁边的一盆绿植里,挖坑埋好,把杯子里的水全部浇下去。
他看着水倒在花盆里溅起的泥沫,想起收音机里那位女主持说的最后那段话,缓缓眯起眼睛来,不去阴暗未来的人生吗?若没阴暗,他还有未来可言吗?
安蔷和程婧娆回到安蔷的公寓时,已经是午夜十一点多了,安蔷去洗澡的时候,程婧娆接到了靳紫皇打来的电话。
程婧娆都不用猜肯定是她妈见劝不了她就一个电话告到靳紫皇那里去了,在她妈的心中靳紫皇是最佳女婿人选,哪怕这些年她一直强调她和靳紫皇只是师兄妹的关系,可惜她妈根本不信。
有了前一世的经历,程婧娆更加确信这一点了——前世她直到死,也没和靳紫皇擦出什么火花走到婚姻这一步。不过,也是直到她死,靳紫皇也没结婚也没听说靳紫皇有过女朋友。
这一点,程婧娆觉得相当诡异。
凭着靳紫皇的个人条件,不说娶个各国公主也能娶个世界小姐、豪门名媛之类的,但就是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竟一直单身,清心寡欲,瞧着好似要往孤独终老的道路上飞奔下去,谁也拉不回来了。
“师兄,”程婧娆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自然,重生以后,她这还是第一次和靳紫皇通电话,眼圈竟有些抵不住泛红,她勉强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故作轻松的问:“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是想我了吗?”
偶尔调逗调逗靳紫皇这样的高品质禁欲男,也是程婧娆的一大乐趣。
电话那边有一刻的沉默,换个别人肯定以为靳紫皇是生气了,只有程婧娆确定靳紫皇那是害羞了。
程婧娆都能想到靳紫皇的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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