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手之劳,无须挂怀。”墨竹大师神色淡淡地说,将人从地上扶了起来,“如果非要感谢,那就谢谢卢老爷吧。”
中年男人看向一旁伫立着的卢广师,用一种复杂的眼神对着对方,久久不能言。
墨竹大师一下子就看穿了对方此时矛盾的心情,“孩子已经没有大碍了,能否劳烦施主当众说句实话?”她顿了顿,并没有给对方开口的机会,“或许你会说自己是个粗人,对斗气一窍不通,但你至少应该能看出来,能把你孩子伤成这样的,决计不会是卢家八公子所为。”
中年男人的双唇微微翕动,眼神里多有懊恼之意。
墨竹大师依旧耐心地说:“放眼整个江林国,谁不清楚卢家八公子连刀剑都提不好,又怎么可能会伤你孩子那般重?”
一语戳中要害,中年男人又是跪倒在地,“墨竹大师莫怪怪罪,是我愚钝,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才会以为是卢家八公子所为,是我愚钝啊,待阿牛身体康复,我一定会带着儿子亲自登门谢罪的。”
听见对方这样说了,卢广师凝重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那就劳烦了,希望日后能当众澄清。”
“老爷、师父……我带着晨儿过来了。”卢夫人领着卢靖晨走到他们面前,向着那中年男人询问道,“孩子的情况怎么样了?”
“多谢卢夫人仗义出手。”中年男人又要行礼跪拜,却是被卢老爷快一步拦下,“是夫人大人不记小人过,请墨竹大师给小儿看病……”
“好了,这件事晨儿也有不对的地方。来,我给孩子带了些补品,只希望他能尽快痊愈。”在说这话的时候,卢夫人的神情像极了她的师父墨竹大师,只是比对方多了几分温和。说完,命令随行的丫鬟将马车里的补品取出,交给对方。
几人又是寒暄了好一阵子,适才离开了那农家小院。
宝蓝色的马车缓缓行驶在平坦的官道上,行了好一阵子,卢广师才放心地开口问:“敢问墨竹大师,能否看出来是什么人对那孩子下的手?”能对一个只有三四岁孩子下如此重手的人,不是冷血就是qín_shòu!
墨竹大师摇了摇头,“看不出来。”
“那会不会是有人在故意针对晨儿?”卢广师又问,生怕真的会被自己言中了。
墨竹大师淡淡一笑,“卢老爷爱子心切,但也无需太过紧张,也许这件事只是个巧合而已。”如果她是那行凶之人,如果她真的想要栽赃于卢家,定会做得像一些,至少会叫人觉得那孩子真的是被卢靖晨伤到才是。
卢夫人明白自己师父话中的意思,连忙开了口,“老爷,您这是关心则乱啊。”说完,又对自己的师父歉疚一笑,岔开话题,“师父,既然您已经来了,不如帮着晨儿把把脉?”
把脉?我又没病没灾的,把什么脉啊?难道说娘亲是想帮我问问有没有快速提高的方法?卢靖晨不解,却是没有开口,只是在卢夫人关切的注视下,将手伸了出去。
墨竹大师没有多言,开始为其进行把脉,良久,原本那平静无波的脸上多了几分愁容,蓦地哀声一叹:“如果当年不是出了那样的事情,只怕这孩子定是一个习武的好苗苗,可惜,可惜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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