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侯府说一声。忠勇侯夫人也乐坏了,差不多送了两车的补品过来。
这段时间差不多整座王府的人都围着楚漪转,连容颢宗都尽量早些回府,多陪着楚漪。他们俩成婚一年,但因为性情相似,生长背景相同,早已形成一种不需言说的默契,万语千言已在不言中。容颢宗也慢慢明白一年前宸王的话是什么意思,相异的人会相互吸引,但相似的人才能相处长久。
楚漪怀胎,自然被勒令静养,连容思勰都主动向黎阳请命,接过楚漪手中的事物,好让楚漪安心养胎。但楚漪成日在元章院待着也无聊,所以每次容颢宗出门后,楚漪就会来嘉乐园走动,和黎阳说说话,或者从旁提点容思勰管家。
容思勰虽然旁观过很多次年货采办,但自己上手还是第一次。她初次负责这样重大的事情,一点差错都不敢出,几乎事事都要亲自过问,忙得全天都没有闲下来的时候。
楚漪穿着狐领长裙,圆润的鹅蛋脸在狐毛的映衬下越发光彩照人,浑身都散发着母性的柔和,她嘴角含着笑,坐在一旁看容思勰向下人交待任务。
最后,楚漪忍不住说道:“七娘,往年都有惯例,你照着惯例安排就是了,用不着这样亲力亲为。”
“不亲自过问一遍,我放不下心。”容思勰抽空回答了楚漪之后,就又忙着转头交待下人。
楚漪说道:“采办年货本就是最繁杂不过的事情,你才十二,就能接手采办,已经相当不错了。”
“你别夸她,省得她一会又乐得找不着北。”黎阳毫不留情地说道,“我十二的时候,已经能独立主持端午中秋之类的宴席了,她过年就十三了,连这点事情都打理不好,还差得远呢。”
容思勰明明忙的团团转,还要忙里抽闲反驳黎阳的话:“阿娘你怎么算的,我十二岁生日还没过呢,怎么就成十三了?”
楚漪当即发笑,黎阳也忍不住露出笑意来:“行行行,你今年十一岁,成了吧?”
说完容思勰,黎阳反而感慨起来:“开年七娘都十三了,该定人家了。”
楚漪朝容思勰那处瞟了一眼,发现容思勰正专心听下人禀报,似乎没有注意到黎阳的话。
于是楚漪也笑着凑趣道:“可不是么,年底大理寺那么忙,萧寺丞还一趟趟往王府跑,可见他和二郎的感情是真的好!”
“他也算在我眼皮子底下长大,其实和半个儿子差不了多少。”黎阳也笑着说道。
婿乃半子也,黎阳这是一语双关,故意臊容思勰。
只隔了半个屋子,容思勰仿佛聋了一般,噼里啪啦地交待下人,但就是听不到黎阳和楚漪在说什么。
黎阳和楚漪相视而笑,心中都有了底。
听到黎阳和楚漪总算转移了话题,容思勰也悄悄松了口气。
自从秋狩上容思勰突然意识到家族的打算后,容思勰先是焦躁不安,甚至各种看不惯萧谨言,但这种事情总是当局者迷,往往一个微小的契机,就能让当事人看透自己的心意,而襄平公主的宴会就是那个契机。
那次宴会后,容思勰突然发现,自己非但一点都不排斥萧谨言,反而很喜欢和他在一处玩,而她也终于意识到萧谨言对自己的区别对待。长的好看的人总能轻易获得别人的好感,就连容思勰也不能免俗,看在萧谨言那张脸的份上,容思勰觉得,就让这件事情顺其自然吧。
所以容思勰对黎阳的试探不回应也不反对,完全假装自己听不见。这在黎阳看来,几乎就是默认。
双方家长都对这桩亲事乐见其成,两个小辈也乐意,黎阳心生满意的同时,也在惆怅女儿大了,就是留不住啊!
黎阳想着,等忙过年底,就和萧秦氏商量下定的事情吧,或许不用她说,萧秦氏自己就提出来了。
临近过年,朝堂各部门都是最忙的时候,礼部也不例外,所以容思勰正式的册封仪式,显然要拖到年后了。吏部也忙的脚不沾地,他们非但要考核官员,还有安置年底回京述职的官员。
今年回京述职的官员中,就混杂着一府了不得的人家。
那是梁家,也就是已逝元后——昭明皇后的娘家,四皇子正宗的舅家。
时跨多年的夺嫡,就从梁家的回归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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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放多年的梁家高调归京,仿佛朝平静的水面投了一颗石子,虽然看起来风平浪静,但私下里已是风雨欲来。
梁家归来,无论于公还是于私,皇帝都要宣召梁家众郎入宫。等公务汇报的差不多的时候,梁家大郎提出为四皇子选妃之事。
之前有昭明皇后的丧期,等四皇子戴孝结束,后宫没有皇后,无法为四皇子相看,等新后进宫,赵皇后又不操心这些,导致这几个皇子的婚事,被硬生生耽搁下来。
现在四皇子的舅舅们归来,自然要为他张罗婚事。
梁家的举动,无疑将皇子妃的争端挑到了明面上,从正月开始,各大家族的角力越来越白热化,最受瞩目的两位皇子——大皇子和四皇子,他们的正妻将花落谁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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