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认可了您的能力,只到了宋阁老跟前,您再证明给他看也便是了……”
这一番实情,倒与她想象的没有什么出入。宋越果然还是不希望她回去的。是对她要求严格吗,还是他有其他的想法,她并不清楚。关于那个人的所有事,她好像都失去了平日理智清晰的判断。
他不想她回去,可是朱瑞硬要她回去了,谏言不被君主采纳,还惹了君主生气的心情又是怎样的呢?
他这么抗拒她回去,又知不知道,她其实也并没有那么想回去。云南的稻子还没有熟,堤坝还没有修完,投靠的蛮人没有完全安置好,她专门挑的地方让人饲养的战马也都还是小马驹……她在这边还有很多事没有完成,并不那么急着回去,而且,她与宋越两人的关系至今说不清楚,见了面,又该怎么面对呢?
是该恭敬守礼,仿佛从无瓜葛地道一声:拜见阁老。
还是该满怀笑容地说一句:老师,我回来了。
如果当初不是没有诀别,今日要重逢时,也不会让人如此犹豫。
“多谢大人相告。大人辛苦了,这边喝口茶吧。”青辰邀请道。
那宣旨官却是摇摇头,“不必客气了,沈大人。我还有事在身,这便要走了。哦,对了,这是锦衣卫陆大人让我转交大人您的东西。”
青辰接过那东西看了看,“锦衣卫令牌?”
“这是陆大人的指挥使令牌。”那人道,“陆大人说了,这一路路途遥远,漫长崎岖,只区区十几个府兵护送您上路,他担心这路上不安全。您有了这块令牌,只到了驿站出示给驿官,便会有当地的锦衣卫来保护您……大人与陆大人是挚交吧?陆大人对您真是关心备至,连令牌都交给大人了……”
青辰的脑海中登时浮现出陆慎云的面容,冷淡孤漠,却心细如发,对她还是那么好。跟他比起来,她的老师倒显得很是薄情了。
思及此,青辰苦笑了一下,收了令牌,送宣旨官出了衙门。
谢文元这会刚从大门口进来,听说青辰要走了,整个人愣了好一会儿。
这就要走了?
这么好的官员,这么好的上司,他这一生数十年,不过只遇上了两个。可惜的是命数有别,他终不能长久地追随他们,与他们一起为了社稷百姓而付出。仔细想想,这也许是必然的结果,正因为他们都很好,所以才要到更广阔的舞台施展自己的抱负,若是被埋没了,反而是社稷的不幸了。
“大人,下官帮您收拾行囊……”
青辰却是摇摇头,“先帮我将没有处理完的公务都拿过来吧,总要全理清楚了才能走……”
“是。”谢文元颔首,去了。
要回京城当官的人了,心思却还放在这偏僻一隅的政务上,便是连当初被人奉为云南最好的巡抚的程远志,走的时候都没有完全与她交接好。
想来,当初还在浙江的宋大人也跟她是一样的。
青辰要回京的消息不胫而走,不出三天就传到了孟歌行的耳朵里。
彼时,他正跟弟弟乐呵呵地吃着鸡,乍听到这个消息,满桌的酒菜就全被他一怒扫到了地上。
“狗皇帝朱瑞,我操你祖宗!”
第144章
孟歌行的弟弟见此一幕,都怔了。他已经很久很久没见过哥哥这么生气了,如此打心底发出的愤怒和暴躁,让他感到有点害怕。
刚才他们跟哥哥说的话,他没有听太懂,只隐约知道是与沈大人有关。
男孩犹豫了一下,懂事地弯下腰去收拾地上的残羹,把吃了一半的鸡腿捡到破碎的碗里。
孟歌行叉着腰,急促地喘着气,垂头望向自己的弟弟,沉默地站了片刻。
然后他弯下腰,捉住弟弟的手,很是克制地低声道:“你还是个孩子,小心别划伤了手。让大人们来收拾吧……对不起,哥哥吓着你了。”
“哥哥怎么了?”
孟歌行顿了一下,方道:“你的救命恩人要走了……哥哥要出去一趟,我让他们给你重新做饭。”
原来升任户部侍郎,就是要走的意思,难怪哥哥这么生气。
孟歌行坐上马车的时候,只觉得心里仍旧是堵得厉害,好像云南所有的坏天气一下全部都被他吸到了肺里,怎么也吐不出来。
狗娘养的朱瑞,才升了她做云南布政使,他还以为她至少会在云南待个三年五载的。没想到,他这么快又要她回京了。
狗娘养的朱瑞,当个皇帝如此善变,他妈的他知不知道君无戏言?要让她走,当初何必要让她来?
孟歌行垂着头,深深地吸了口气。
他舍不得她走啊。胸腔中那一颗猛烈跳动的心不舍得她走,身侧垂着的微微颤抖的手舍不得她走,他混身上下每一寸肌肉每一块骨骼都舍不得她走。
桃花酿才埋下,秧苗也还没有成熟,她怎么能走呢……
她走了,云南省不知又换回哪个狗官接管,这儿的百姓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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