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静谧无声,已经不早了。
亚莎还在说话,彬彬有礼但说个不停,仿佛太过激动或太过紧张,双眼闪闪发光。换成别的时候,329或许会很乐意听她说话,但过去几天他都没怎么睡觉,他又累又困,只想要一张安静的床。
“请问,”他打断了亚莎,“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亚莎停了下来,消退的红晕又一次爬上她的面颊,她看起来简直无地自容。“对不起,我太激动了!”她说,连连点头道歉,“耽误您的时间说这些废话,真是……唉,是这样的,请问您是否能与我发生性关系呢?”
“……什么?”329问,怀疑自己听错了。
“请问您能与我发生性关系吗?”年轻的重复道,笑容腼腆,口齿清晰。
2、开门见山的第一次
她仿佛在问329借一支笔。
这并非提出什么非分要求的口吻,其中没有惴惴不安,充其量只有些不好意思。亚莎的询问相当礼貌,一种体面人的礼貌,任何下等人都该有些自知之明:这些人如此礼貌是因为他们很有教养,而非认为谈话对象值得。
329很有自知之明,就算他过去没有,最近一年已经够他学乖了。
我不想跟任何人xìng_jiāo,他想说,从我的房子里滚出去,让我在下一份工作开始之前睡上几个钟头——但说这些毫无意义。被流放者当然可以报案,告诉监察者自己被抢劫、被偷窃、被殴打、被qiáng_jiān,除了浪费时间外这不会带来任何结果。如果监察者心情好,他们会用一些官方言辞搪塞,如果遇上了特别痛恨新流放法的那些(“这些社会败类就该死在外面!”),事情会更糟。
“请不要担心,我已经年满十五周岁,与我发生关系不会让您获罪。”亚莎善解人意地说。
她调了调腕表,给329展示了身份证,上面的出生年月真是十五岁整,今天还是这姑娘的生日。证件大部分都做了隐私处理,只露出年龄与相片,照片上的少女对着329恬静地微笑。
为什么?他想问。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来这里?我凭什么要答应?
如果问,或许对方会回答,说更多的话,浪费更多时间。329累极了。
他问:“现在?”
“如果方便的话。”亚莎对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这又是一句教养良好的客套话。
与329说话时亚莎已经站了起来,空出了床。329走向他的床,仰面躺下,脱掉裤子,从枕头下拿出安全套。说来可笑,被流放者需要工作来养活自己,但对于其中的o,政府却会发放免费的安全套,声称这是人文主义关怀。事实上,大概跟妓院的免费安全套一个意思,避免性病传播罢了。
接过廉价制式用品,拿在手里,没开始用。329犹豫着是否要说点什么话让她用上那玩意,亚莎开口道:“请问您能把衣服也脱掉吗?或者您介意我帮您脱掉吗?”
329只穿了一件背心,露出肩膀和小半片胸膛,不过显然还是觉得他穿得太多了。他脱掉背心,塞到枕头底下,希望不速之客办事的时候别像事前一样拖沓。
他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展露在昏暗的灯光下。作为一个o,那不是一副让人兴致勃勃的躯体,不少旧伤散落在各处,不少地方甚至能看出针脚。它们以原始的手段治疗,没得到治疗仪器的照料,变成了扫兴的伤疤,跟新伤交织在一起。皮下出血在苍白的皮肤上更加鲜明,他手肘上有擦伤,膝盖上有大片青紫,但愿那个不喜欢背后位。
亚莎没要求他转过去跪下,只是一如既往地拖沓。
她看着329,从头到脚,目光舔过每一寸皮肤,绿眼睛在灯光下莹莹有光,好似夜幕里的狼盯着肉。年轻的不停地眨眼,眼前的画面太过刺激,得缓一缓才行。那张嘴不再喋喋不休,它微微张开,又蓦然闭上——体面的小姑娘匆忙咽了咽口水,以免垂涎三尺。
她舔嘴唇的时候特别像只纯种猫,那种身家高过数万信用点、吃的东西比九成人昂贵、进餐时优雅端庄的高级宠物,这事儿某种程度上挺好笑。这个显然已经欲火高涨,瞳孔放大,裤子顶起个帐篷,然而她生得足够可爱,欲火高涨的同时竟然还能显得神态天真,一脸初出茅庐的稚嫩。一只养尊处优的手放到了329伤痕累累的胸口上,轻轻抚摸过伤疤与rǔ_tóu,手太软动作又太轻,痒得329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羽毛似的碰触只持续了一小会儿,短暂的试探后,亚莎俯下身。她的唇舌落到329的脖子上,在喉结的位置反复舔舐,接着一路下滑。那张嘴与她的手一样毫无章法,有时舔舐,有时啃咬,逐渐变得急切而肆意,想到什么做什么。她切切实实在享用他。
这不知为何并不让人讨厌。
或许是因为亚莎看起来太享受了,她急不可耐又慢条斯理,像个哼着歌准备晚餐的人,这种喜悦感染力十足。或许因为最近一年几乎没有人看着329的眼睛跟他好好说话,如果不算辱骂和工作场合的命令要求,那就是完全没有。亚莎在享用他,兴高采烈,心满意足,不是侮辱、折磨或证明权力,只是yù_wàng,如同野兽在饥饿时捕食。
当然,以她牙齿的力度看,充其量是刚长牙的小动物在咬你的手指。
这可能是另一个让329没法生气的理由,亚莎实在太过年轻,年龄不到他的一半,个头也是。她站直了只到329的胸口,细胳膊细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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