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季新走出老梅家,外面那些客人还不知道屋里发生了什么事,虽然有些人对宋志气冲冲离场不太理解,但大多人还是对着满桌的菜肴努力挥动筷子,无视了独自出来的林季新。
当林季新转了个弯,走到小区小道上时,背后响一阵急促的脚步,梅月茹追出来了。
“等等!”隔着老远梅月茹就大叫,“喂——”
他停下脚步。
“这还你。”梅月茹把手递过来,掌心拿的正是那刚才送出去的手表,她的脸红红的,呼吸间带带浓浓的酒气。
想想梅月茹老爸刚才的样子他就知道,把手表送回来肯定是梅月茹的主意。
倒是蛮硬气的!他无所谓的笑了笑,将收表进口袋。
想好一肚子说辞,准备在他不肯收回这么贵重礼物时说的梅月茹反倒是愣了下,不知道为什么,看他一脸的无所谓,突然涌起一阵失落。
梅月茹马上克服了这点不顺畅,向他道:“刚才谢谢了。”
“举手之劳,不用客气。”
“对你是举手之劳,对我可是非常重要。”
“既然这样,就当你欠我个人情。”
“请你喝东西?”
“被美女欠人情可是难得的事,就让你多牵挂一阵。”
“我的人情过时不候,今天不还明天没了。”
说到这,两人仿佛又回到学校门口的那个时光,相视一眼,一起大笑起来。
“你妈得了什么病?”想想刚才的小心眼,有点愧疚的他决心做出补偿。
“啊?”他的问话让梅月茹一愣。
“我外公教过我医术,祖传的,对有些疑难杂症的治疗效果很好。”林季新又把外公搬出来。
“真的?”梅月茹惊喜地看着他。
“嗯。”他点点头。
“我妈得的是慢性肾小球肾炎,好多年了……”
“去看看吧,亲眼看到才好判断。”他打断了梅月茹,他可是完全不懂这些医学术语的,说多了说不定露出马脚。
“现在?”现在那边都是吃饭的客人,她有点迟疑。
“嗯,我已经订好票,一会就要出远门。”他耸耸肩,“不然就要等我回来了。”
梅月茹这才记起,林季新过来就是要她帮忙请假的,想想她妈每天的难受劲,她立即决定带林季新回去。
那些人都没想到林季新会去而复返,王副厂长丢了个大脸,已经准备走了,老梅正送他出门,嘴里还不断拜托他医药费报销的事,想把这事现在就定下来,与林季新他俩当面撞上。
“来了啊!”王副厂长眼尖,第一时间注意到林季新,连忙推了一把老梅。
“他说他会看病,我带他去看看我妈。”看那些人眼神古怪,梅月茹因酒而红的俏脸更红了,扯了把林季新埋头往里走。
等他们进门,王副厂长低低向老梅笑:“你家小梅这次真攀上高枝了。”
老梅笑了笑,眼里却有掩不住的忧色,他倒不是不想攀高枝,只是一担心枝头太高,把梅月茹给摔到了,二不知道林季新的人品究竟怎么样。
顾不得再纠缠王副厂长,他连忙跟在了林季新身后。
本来要走的王副厂长这时也改变了主意,厚着脸皮又折回来,跟着老梅一起走了里屋。
“妈!”梅月茹来到厨房间了一声。
厨房里正有三个女人在忙活,听到梅月茹叫,在角落坐着洗碗的女人扭过头:“手表还人家了?”
这是个脸庞有些浮肿的妇女,皮肤黯黄,眼角有着细细的鱼尾纹,模样憔悴,她伸出手指绺了绺散落的几根长发,又把头扭回去继续洗碗。
“别洗了,医生不是叫你好好休息吗?”梅月茹嗯了一声,抬高嗓门说。
“我闲着也是闲着,活动下还舒服点。”她妈头也不回。
“先别洗了,我同学懂看病,要帮你看下。”
“是吗?”她妈这才注意到站在梅月茹旁边的林季新,连忙站起来,边把手在围兜上擦干净,边拘束地冲林季新笑。
“去房间吧。”梅月茹说。
“那碗?”
这时,老梅他们也过来了,老梅道:“碗先放着,一会让三嫂帮你洗,人家一片好心给你看病,别耽搁了。”
几人鱼贯进了老梅夫妻的房间。
房间很小,放了一张床和一个当成梳妆台的木桌后余下的空间几乎难以转身,床上放了两床被子,桌子上则是五六件简单的摆设,简陋到了极点。
“我去拿几个板凳来……”
老梅正想着安排他们坐,林季新打断了他:“不用坐了。”
他看向梅月茹的母亲:“阿姨您躺下就好,我帮你看看病。”
迟疑了下,梅月茹的母校还是躺在了床上。
这时,王副厂长已经飞快地拿了张板凳进来,和老梅一起,小心地放在了林季新身后。
林季新也不客气,在板凳上坐下,装模作样地给梅月茹的母亲探脉。
“怎么样?”
片刻后,当他收回手时,梅月茹第一时间发问,老梅他们也是一脸急切地看着他。
“还好,”林季新笑了笑,“我给你妈用用针,应该就差不多了。”
梅月茹他们都是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他也不多说,从兜里取出一个小而精巧的针盒。
这是当初给黄向堂看病时黄家给他用的银针,后来被当成礼物一并送给他,想着装模作样很好用,他就放进兜里,这时正好派上用场。
别人倒没觉得什么,当银针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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