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视一笑,再无隔阂。
也到了饭点,莫如笙来唤她们去用饭,三人闲叙家常往外院走去,却不想刚出了侧门,就见着长康村村长急急忙忙跑过来,见着莫如笙,赶忙围过来,喘着粗气道:“官爷,你快去看看,薛氏下午忽地早产,我派了产婆过去受着,可她知道丈夫身怀命案,气血凝滞,难产了,现怕是保不住命,能不能让薛平东去见她最后一面?”
第三十四章
此事来的太过突然,莫如笙甚有几分依旧在mí_hún阵中的错觉,她回头望了一眼遥舟,见她只是平静地看着自个,这才定下心神,冷静地问道:“薛氏早产了,那她婆婆去了何处?没陪着她?”
村长苦着脸摇了头,“上午我派人送她回去,再三吩咐要把她送到家门口,可转眼她就不知跑去何处了,再之后问起就没人说见过她。”
莫如笙皱了眉,细细思索一二,觉着现儿于情于理都该让薛平东回家去看看,便点了头,道:“劳烦你派几个人与我一起,虽可以让薛平东回去,但他到底命案在身,我不得不防备些。”
村长连连点头称是,随即回身要领她过去放人,莫如笙与遥舟二人道了声抱歉,匆匆忙忙走了。
遥舟含笑送她出了门,再回头看,却发现自家的小徒儿未跟过来,只站在原地,眼睛似是无神地望着地上青砖,她轻唤了几声溪涯,都不得回应,便三两步慢慢悠悠地走回去,轻挑起溪涯的一缕落发,在手中绕了几圈,松开来,却依旧不见她回神。
遥舟这才严肃了脸,用手指轻抚了下她的脸,认真问道:“溪涯,怎的了?”
溪涯猛然回神,抬头望着她,却转瞬又敛眉收眼,轻咬了下嘴唇,“无甚么大事,只是……听到薛姐姐……薛氏难产的事,觉着有几分过意不去罢了。”
“溪涯……”遥舟温和地看她一眼,正要开口安抚,却被她打了断。
“师父不必开解我,我明白的。”溪涯淡笑,眼中却多有暗淡,“只是……师父,我觉着薛姐姐是个甚好的人,纵而薛平东犯了天大的事,可又与她有何相干?为何她这般良善的人,如今这报应却担在了她的身上。”
遥舟知她心中还是难受,便用手揽了她,轻声耳语:“傻丫头,并非报应,不过她的命数如此罢了。”
“命数?”溪涯抬头望她,略有茫然,“人的命数……又由何人去定?”
遥舟闻言轻叹,却只摇了摇头,“此事……师父不得与你明说,溪涯。”
“师父不必苦恼,”溪涯回抱住了她,手指轻拽住她背后的衣衫,“溪涯其实并无多少伤悲,许是溪涯真的长大了,原先若遇到这般事,怕是都要哭鼻子,可这次,我却无什么太大的悲意。”她扬起脸,带着分笑意,“先前与薛姐姐谈到爹娘他们,我心中的愤然也平息了不少,师父,在待些时日,溪涯肯定愈发坚强起来,不会再随意心软了。”
她说的诚恳万分,遥舟却平静地望着她,眼中多有黯淡,“傻丫头,不是你长大了,而是……师父未曾告诉过你,修仙途中,凡修为越高者,看破的大道也愈多,内心就愈通透,心中的情念欲念便也就越发淡薄,待的你踏入仙途数百年后,经历沧海桑田之变,身为凡人的岁月与之相比轻薄如斯,那时再想起,恐是莫谈情意,就连记忆都觉着陌生了。”
溪涯闻言呆了住,手指依旧紧紧拉着她,眼中恐慌难测,“那我……有朝一日也会忘记师父吗?”
她的模样让人心疼,遥舟便伸手搂了她去,摇头承诺,“莫怕溪涯,师父会陪着你。”
“一直都陪着我?”溪涯依旧惶恐,挽住她的手,认真问道。
遥舟淡笑,点头与她道:“是了,一直陪到溪涯长大,厌倦师父了,师父再去寻一处地方隐居,可好?”
“我今生今世都不会厌倦师父。”溪涯拉着她的手,面色认真而又郑重。
“好,师父记下了。”遥舟眯起了眼,“溪涯,待的你结成金丹之后,心中的七情六欲便会一日少过一日,终有一天,会变成凡人口中无情无义的人,你现儿可会后悔?”
“不后悔。”溪涯无丝毫犹豫,坚定地摇了头,与她心中,遇上遥舟是她此生最大的幸事,纵是其后牵带着再多的代价,她也绝不会后悔。
遥舟闻言却是垂头,眸中深沉,似藏了诸多苦涩,她柔声开口,声音轻若如风,“傻丫头,真是……傻丫头,师父……只希望你能永远保住最初的那颗赤子之心,再不变改。”
“师父?”她声音太轻,溪涯未听的真切,便疑惑地抬头看她,灿然笑着问,“师父说了什么?我都未曾听清。”
“无甚么。”遥舟牵住她的手,轻轻摇了摇,“走吧,溪涯,我们师徒二人先去用饭,待莫姑娘忙过了这阵,再与她道声别,咱们也该赶路去了。”
莫如笙在薛家门口守着,村民多有围在外边看热闹的,对着薛平东指指点点,嘴中的话多刻薄,莫如笙皱了眉,却也难说什么,便只垂了眼全当未曾听到。
日上三头,婴儿终于呱呱落地,啼哭之声响遍这方寸之地。
生了?莫如笙闻声,也顾不着院外层层叠叠的那一群人,赶忙小跑着进了薛家院子,只见产婆推开门行了出来,怀中抱着个青布包裹,哭啼之声便是从其中传出。
产婆抱着孩子走到薛平东身边,脸上多有犹豫和不忍之色,半晌才开口道:“是个女娃,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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