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客厅的光从那两条缝隙中挤进来,而窗外仍然是漆黑一片。
下床,双脚踏在冰凉的地板上,那里放了一双棉拖鞋,她便穿上了。她轻轻打开房门,客厅的光刺得有些睁不开眼,那么两秒钟,她一手挡着光一手向前伸,等她适应光线后发现有个温暖握着她的手。这温暖简直要让她哭出来了,然而幸好没有。
“瑞特。”
“过来坐下,斯嘉,你的脸色不太好。”他的声音平静而温柔,是那种少见的,能让她沉醉的迷惑性的声。
“这些血绷带……”斯嘉丽看见桌上有一些绷带、一瓶药和一个镊子。
“别在意,只不过是我的伤口裂了而已。”两周前的枪伤伤口几个小时前裂开。
斯嘉丽想问问他的伤口情况,那一定是刚才为了救她而裂开的。但现在有她更想说的,更需要的安慰,况且瑞特本人正好好的在她面前坐着呢。她只是象征性地慰问了一句,而瑞特像是明白她的意思转而将话题换了。
“和我说说,斯嘉。是做噩梦了?还是……”他向斯嘉丽张开双臂,但斯嘉丽有些犹豫,瑞特一眼便看出原因,他的眼睛如同老鹰一般锐利,能看透她心中所想。“你不会在这时候还顾及着你的名声吧?斯嘉。”
斯嘉脸红了,她顺从地投入他的怀抱。为什么不呢?那怀抱多温暖啊。只是她能明显感觉到这原本宽厚肩膀如今瘦了些,骨头有些硌人,但胸膛永远是柔软的,她将头往下移了移,双手环住他的腰。
“是的,瑞特,我做噩梦了。那梦真可怕啊,瑞特。”她的声音缓缓传来。
“是什么样的噩梦?”他轻拍斯嘉丽的后背,仿佛在哄一个孩子入睡。
“我梦见自己回到了塔拉,回到母亲刚去世,北方佬刚来过的情景,瑞特,你想像不出,我一想起这事就浑身发抖,我又看见一切都被烧光了的情景。四周一片寂静,什么吃的也没有。瑞特,我在梦里又觉得饿了。我很饿,我爸爸,妹妹,还有家里那些黑人也都很饿。真是可怕极了,我不断对自己说:我要是我能跑出去,就永远永远不会再挨饿了,然后我就看见白茫茫的一片雾。我就跑起来,在雾里跑呀,跑呀,拼命地跑,心都快跳出来了,后面还有什么东西在追我,我跑得透不过起来,心里还在想,只要跑到那里,就没事了。可是究竟往哪里跑,自己也不知道。”
“我还梦见塔拉被人占领了,因为我付不起税金,他们把我赶了出去。妈妈的梳妆台被埃米那个可恶的俗气女人霸占了,我最亲爱的红土地成了别人的了。我和他们扭打在一起,想要夺回塔拉。可他们人多,力气又大,我也不知道艾希礼、玫兰妮、威尔他们去了哪里,就我一个人,一个人!我被乔纳森威尔克斯控制住了,他得意地说塔拉属于他了!我很愤怒,愤怒到难以呼吸。然后场景又变了……”
这时斯嘉丽停下了,她更用力往瑞特的怀里钻,瑞特明白,抱紧了她。“说下去,斯嘉,说下去。”
“是那个黑人……”
瑞特的手仍然在她的背上,轻拍,有节奏地,一下又一下。他的心脏跳动着,有力地,一下又一下。
“他将我按在墙壁上,那墙壁真凉啊,冰凉!冷到我身体里去了。我的头也很痛,已经无法做出冷静地处理了。他下贱的手摸我,我感到恶心,几乎要吐出来了。我看见他狰狞的笑容,闻到他身上的难闻气味,听见他说着那么下流的话……”泪水打湿了瑞特的衬衣。
“结果呢?斯嘉,说下去,说出来。说出来你就不怕了,我现在在这儿呢,你是安全的。”瑞特低头吻她的前额。“说吧,天使。”
“我以为我要完了,这事儿要发生在我身上了。我开始在心里咒骂上帝……在塔拉饿到昏厥的时候我就不信上帝了,瑞特,因为他不能给我食物呀。可是那时候,我却骂起了上帝……”斯嘉丽抬头看向瑞特。
“上帝真是委屈呀!”瑞特对她说,他看见她笑了。
“我也骂起了你呢!瑞特。因为你我才会遇到这事儿的。”她从他怀里坐起来,面对面平视着他。他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手帕替她擦干脸上的泪痕。
他说:“瑞特巴特勒不委屈。这是我的错,你愿意原谅我吗?”
从他瑞特巴特勒跑出“牢房”的那一刻,他就想,此生,不管她斯嘉丽奥哈拉是如何想的,她是不是爱他,她会不会利用他,甚至是否向他撒谎,他都要用生命去保护她、爱护她,而且留住她,得到她。
我不能失去她。
我不放手。
每一天,他都能从自己那个“小牢房”的窗户中看见她,他一直待在窗户边,坐在窗户边。从那里他恰好能看见监狱大门,那儿有两个哨兵在站岗,也恰好能让他窥见他的生命——那抹倩影。他动用了各种力量、关系和钱财在两周的最后一天出了狱。那一天,他看见了,看见斯嘉等了他很久很久,比以往的时间都要长,从白天等到黑夜。然后,她终于支撑不住转了身回了头。于是当“监狱”的铁门开的那一瞬间,他就跑了起来,去追她。他听见了她的尖叫。
瑞特巴特勒从来没想到,没料见自己会这样爱另一个人,爱到想与她结婚。在他眼里,爱情,是珍贵的,却只是昙花一现的宝藏。他相信爱情,却不相信婚姻。他相信短暂热烈的爱情,却不相信长久平淡的爱情。世人的爱情,莫不是以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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