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得慢,渐渐落在了后头,半道被一个影子拽进黑暗之中,她还以为遇上了坏人,还好她记得游司卫长的声音,否则必定大叫挣扎。
“见我?”皇上派了不少护国尉的人保护长住京郊庙子的太妃娘娘和皇后娘娘,游司卫长能出现在此处不奇怪,只是为什么突然要见她?会不会是霄姑娘那边有动作了?所以给她通风报信的?
怜月不敢声张,叮嘱了阿莱几句要乖乖保密的话,避着众人寻去了阿莱所说的禅院。
游婵赶来京郊不止是因为大小姐定了救人时限,她耽搁不起,更因为这是她和霁嫔避开锦阳公主私下见面的唯一机会。锦阳公主来看皇后娘娘,母女二人定会私下说说话,若是在公主府时,锦阳公主寸步不离霁嫔,她便是去了公主府也不便与霁嫔说话。
禅院里守卫的下属被她遣走了,她在护国尉的势力,比所有人想象中的都大。因为许多人是她亲招的,除了申老将军的旧部,还有她自己的心腹。
听到熟悉的那种犹疑不定有些怯怯的脚步声,游婵回过头,霁嫔举着灯笼站在禅院门口。“游司卫长?”怜月来的路上想了很多,她不是不信任阿莱,只是怕小丫头熬不住恐吓,被迫帮霄姑娘骗她来此处,直到见真的是游司卫长怜月才放下心来。
游司卫长要是有心害她,有无数次下手的机会,可是并没有。除了公主,游司卫长算是她在京中最信任的人了。
“娘娘愿意离京吗?”时间有限,游婵没有废话。“您或许已经猜到了自己身处危险之中,卑职今日来问娘娘一句,如果我可以救您,您愿不愿意信我一次?”
游婵走向院门口,声音低沉而坚定,走近了她逼视着怜月的双眼又问了一遍:“娘娘愿意吗?”她不会放下职务与前途离开京城,但是可以金屋藏娇。只要霁嫔点头,保护一个女人的能力她还是有的,只是碍于申家之势要费些周折罢了。
“那个人……是不是一定不会放过我?”怜月寒心地问道。
“……”游婵没有否认。
“我不能走。”怜月不争气地留下了眼泪,虽然早猜到了自己凶多吉少,可真的知道霄姑娘又打算下手,怜月还是忍不住胆寒。可是怕归怕,她不想走,不想离开锦阳公主。
“我在家乡已经无牵无挂,离了京城也无处可去。谢谢游司卫长的好意。”怜月轻轻放下灯笼,跪地向游婵行了大礼:“大恩无以为报,只是怜月要辜负您这番好意了,我的事牵扯很大,游司卫长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她是弑君者。
“娘娘折煞卑职了。”游婵不安地往后退了退。“卑职住渔林巷子左起第二家,娘娘要是哪日想离开了,让阿莱告诉我就好。”游婵低头望向怜月时,无意间瞥见了她襦裙挤出的小半截胸脯上淡淡的红痕,游婵当然知道那是什么痕迹,心里酸痛了一下,飞身翻过院墙走远了。
游婵并没有放弃。以大小姐当日那番话,显然不达目的不会罢休,她能救一次两次,还能次次都救下那人不成?今日匆忙一面不过想试探下怜月的态度,也确认下自己的心意。在夜色中疾驰,心还阵阵发痛,游婵不禁苦笑,她低估那人在自己心中的分量了。
这人,她救定了。也要定了。
怜月缓缓站起身。她虽然无权无势,但背靠公主府好乘凉,细细谋划一番不是没有一线生机。
怜月不知道自己有朝一日会不会后悔今夜的选择,其实如果在游司卫长的帮助下逃离京城,在路上是不会有危险的,兴许可以找个镇子平静祥和地度过此生。可是她选择留下来,要面对的是一切未知的危险,甚至最在乎的锦阳公主的爱也很可能有消逝的一日,她最终或许会一无所有的惨死在这里。
“你去哪儿了?”锦阳从母后那里回来没见到怜月,问丫头们都说不知道。
“看这里景致好,到处走了走。”怜月把灯笼递给过来伺候的丫头,笑着对锦阳道。
锦阳刚听母亲提醒过,再见怜月果然觉得她的笑容心事重重。
***
舒妃脸上蒙了面纱,没准人跟着伺候,出了门往东一拐寻去了徐嫔院里。
她知道徐嫔又去了皇后那里。
伺候徐嫔的嬷嬷低头向来访的舒妃道:“回舒妃娘娘,徐嫔娘娘不在。”
“我进去坐着等她回来。”舒妃说着便推开嬷嬷往里走。
西府里做事的人,不到两日便都知道了这位舒妃娘娘是什么样的性子,嬷嬷也不敢惹,只得乖乖让开了,又吩咐人奉上茶点。
舒妃隔着袖子摸了摸藏在袖管下的匕/首,她这次不玩阴的了,直接亲手送徐嫔母女上路,然后再自行了断。
徐嫔在皇后那里用了午膳才回来,刚到门口就听院里伺候的下人说舒妃来了许久了。来者不善,徐嫔觉得以舒妃的性子,破了相定和疯狗无异,她抱着小公主不宜与舒妃有正面冲突,便又折返回了皇后院里。
“娘娘已经睡下了。”皇后院里的下人对折返回来的徐嫔道。
“不必惊动娘娘。我在你们院里的偏房休息一会儿就好。”徐嫔就这么在皇后院里呆到近天黑,又与皇后一起用了晚膳。
“吃我院里的饭吃上瘾了?”皇后接过下人递来的温水帕子净了手,嫌弃地对徐嫔道。
徐嫔把舒妃找去她院里的事和皇后说了。
“看来刘美人是拉你去顶包了,也不知用的什么计,舒妃竟也不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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