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正堂,曹丕先把典满叫了进来,请他入席共用晚膳,惠儿和淑儿在一旁伺候,惠儿伺候典满,淑儿伺候曹丕。席间,典满说起来这次司空府打探的结果。
“公子,那陈季方果然是不是一般人,此人乃是高贤陈寔陈仲弓之子,名叫陈谌,字季方。此人颇有才名,之前一直在打理自家的买卖,天子幸许都之后,才进了司空府做掾,因为此人乃是颍川陈氏之人,又颇有才名,很受司空器重。”
“颍川陈氏!陈仲弓可是个大人物啊!仲豫先生为我讲学之时对他可是推崇备至,十多年前,应该是中平年间的时候吧,当时还是大将军的外戚何进屡次欲授予三公之位给陈仲弓,均被此人以年老体弱谢绝。颍川陈氏,嗯,居然还做粮食买卖。”
“这个小仆也探到了些消息,这颍川地界,四大家族都做粮食买卖,钟氏陈氏家买卖做得最大,但是钟家还善渔,所以产业又比陈家繁杂一些。荀氏的买**这两家略差,但是长于经学,家中人才辈出,至于韩氏自从五年前冀州牧韩馥死后就一日不如一日了,声势比起颍川另外三家差得不止一点半点。”
“韩馥啊.....他算是给袁本初害死的。”曹丕想起了现在雄踞河北的袁绍,正是因为他得了广袤肥沃的冀州地界,有了根基,才能把公孙瓒打败,一统河北。
“伯英,这事就打探到这儿吧,今日你让惠儿带你在我院中选个落脚的地方,明日自行把日用之物搬来,你在外面有住处,到得晚间你随意住哪儿,不一定非要在我这儿落脚,毕竟你家中也会有些事务要打理。”曹丕想了想说道。
典满当即表示除非家中宅子着火,不然绝对不会擅自离开曹府,曹丕笑了笑,也不再多说,对于他来说,有人能够这样为自己造势铺路,那是好事,日后有能力报答就好了,客气太多,反而矫情,毕竟他曹丕前世今生都是生在官宦之家,其中道理自然明白。
用过晚膳之后曹丕让典满自行离去,然后吩咐惠儿跟淑儿准备热水,他要沐浴了,其实古代人洗澡并不勤快,但是曹丕却受不了,必须要每日都洗澡,这是现代人的习惯,好在曹府虽然厉行节俭,烧水的柴火总还是有的,洗过澡之后,曹丕回到自己的后进的房中,这一阵折腾下来,已经到了亥时初,就是晚上9点多,曹丕正准备睡觉,惠儿的声音在邻房响起“公子,卞夫人来访。”
曹府礼数不算多,但是该有的还是有,比如曹丕的老娘卞夫人来访,就会先遣婢女来跟惠儿或者淑儿说一声,让两个婢女通知曹丕准备,所谓准备无疑就是穿好衣服罢了,曹丕对于卞氏的来意已经猜得七七八八,无非就是丁夫人今天发了一通邪火,恐怕已经传到曹操耳朵里,不用问,这丁夫人的正室之位,基本玩完了。
丁夫人完蛋,上位的必然是卞氏,谁让他是曹丕的娘呢?当然这种开心事卞氏是不能再曹操面前表露的,只能来找自己的儿子咯。
果然,在曹丕穿好衣服后没多久,卞氏来了,拉着曹丕进了卧房,遣退了所有婢女,对曹丕说道:“吾儿,今日早间丁夫人因琐事把常年陪伴在她身边的婢女毒打致死,此时已经传到汝父耳中,汝父今夜说了,明日就要废了她的正室,丁夫人无所出,这正室之位就是吾的了,汝作为长子,以后可要...”
后面的话曹丕没听在耳里,反倒是一直在咀嚼“毒打致死”四字,丁夫人是让家奴打婢女的,家奴知道那是丁夫人贴身婢女,下手会这么没轻没重?教训一番正常,毒打致死就太假了,不问可知,卞氏一定做了手脚。无所出,又暴戾,因琐事苛责下人,毒打致死,也足够把丁夫人的正室废掉了。
看着卞氏依旧在循循善诱,眼底却满是隐藏着阴谋得逞的压抑兴奋,曹丕暗暗感叹“最毒妇人心啊!却不知,连我都看得出你的兴奋,我老爹曹操又何尝看不出?说不定他正等着你出招,然后借口废掉丁夫人呢,曹昂死了,一个没有子嗣的正室,留来做什么,你倒好,曹操瞌睡你送枕头,却还在这里沾沾自喜,还要来跟我说教,我算是明白曹操为什么对立谁为世子那么纠结了。”
有这么一个娘,恐怕曹操心里对曹丕、曹植、曹彰的喜爱恐怕真的不如曹冲,环夫人或许没有卞氏这么多心机,至于曹冲死后,恐怕对于曹操来说,曹丕曹植谁当皇帝都无所谓了,谁表现好些谁就当,因为在他眼里,他们都不如曹冲。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卞氏力挺曹丕和曹植其中一人,不停地做曹操的工作。如果她是挺曹丕,因为长子的身份,曹植没办法和曹丕竞争,但是历史上曹丕和曹植的世子之争很是激烈,那只有一个理由,卞氏挺的是曹植,这也不让人意外,老娘都是偏爱小儿子,更何况曹植吟诗作赋的本事冠绝曹操诸子,女人嘛,感性动物,喜欢曹植不奇怪,更何况在卞氏心里,曹植也许更乖、更好控制。当然,这一切不过是曹丕的猜测,好些事情要走一步看一步。
等卞氏咿咿呀呀地把话说完,曹丕立即摆出一副恭敬地样子:“母亲教诲,孩儿谨记在心。”
“今日听闻吾儿去了城外,可是去玩乐了?”
我靠,居然还要监视我行踪,这老娘!控制欲太强。曹丕心中暗骂,对于卞氏力挺曹植导致曹操动摇的猜测又坚定了几分。嘴上却回到:“孩儿是去军屯请教姑父运粮的一些事宜,所谓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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