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曹丕询问,阎柔瞥了一眼徐晃,笑而不语。
曹丕却说道:“公明、剑桥两人皆是吾之亲信,校尉但说无妨。”
之前已经说了一大通,徐晃跟牛金都听得清清楚楚,现在再把他们赶出去也无济于事了,倒不如就让他们听着,有了共同的秘密之后自然就成了自己人,曹丕谅徐晃不会把这个事情告诉曹操,毕竟这种是秦无伤大雅,更何况还是阎柔自己找上门来,而且曹丕冠礼之后威望日隆,徐晃犯不着为这种事去得罪曹丕。
另一方面,曹丕是给牛金冠礼的大宾,冲着这一层关系,曹丕对于徐晃和牛金而言,自然越是顺风顺水就越好了。现在曹丕挑明了徐晃和牛金是自己人,两人脸上神色颇受感动,显然是被曹丕的态度打动。
阎柔笑道:“既然如此,容下官畅所欲言。这平定北地,永绝后患之法说来也简单,首先说平外族之患,下官不才,只要能够让下官随军出征,两万部族便可直捣三郡乌桓,塞外乌桓和鲜卑王帐!至于扶余跟高句丽,吾举荐一人便可平之。”
“汝少时在鲜卑和乌桓部族中长大,又得他们信任,出了关后,黄沙茫茫,还有接天草原,要找到敌踪恐怕也是不易,有汝引路,找到对方王帐的可能自然很大,至于这扶余、高句丽之事,不知汝要举荐何人?”曹丕问道。
“就是建忠将军鲜于辅麾下的渔阳长史田豫、田国让。此人乃是渔阳人,和鲜于辅是好友,当年鲜于辅领渔阳太守之事,便把田豫提为长史。此人博览群书,胸中着实有雄才大略,下官以为,如鲜于辅那等短视之徒,是万万不可能在司空和袁绍交战之前就去效忠司空的,献计给鲜于辅的必定是田豫无疑,也只有田豫能够在胜负未分之前看出胜败之能。”阎柔说道。
徐晃笑道:“此话未免言过其实,这个田豫远在渔阳,怎能看出司空和袁绍之胜败,恐怕连司空兵马有多少都不知!哦....或许正是不知司空兵马几何,方能胡乱猜测,让鲜于辅效忠司空,若是一仗得胜,自然得到无尽好处,若是败了,再投袁绍不迟。”
阎柔摇头说道:“鲜于辅在幽州势力并不强盛,袁熙和下官的势力都在他之上,若非有扶余和高句丽两国支持,他早就被吞并了。他向司空示好等于自绝后路,若是袁绍得胜,袁熙和下官必然会合兵讨伐他,届时他只有败亡一途。是以向司空示好已经是鲜于辅破釜沉舟之举,断然不会如此轻率,至于田豫其人,年少时跟随过皇叔刘玄德,一直到刘玄德封豫州刺史之后因为其母去世,方才回家乡守孝,据下官所知,刘玄德任豫州刺史的时候正好就在许都,田豫自然在许都待过一段时间,加上对袁绍军的了解,两相对比之下,方才认为司空必然能胜袁绍。”
“刘备得吾父上表为豫州刺史的时候应该是建安元年前后,这么说来,在七年之前,田豫曾经到过许都,为何田豫会跟随刘备?”曹丕问道。
阎柔答道:“田豫年少之时,渔阳乃是公孙瓒所节制,刘备曾经托身于公孙瓒处,那时候与田豫相识,或许是刘备此人颇有风仪,田豫仰慕,自然就跟着他了。”
“原来如此,这刘备倒是有一手蛊惑人心的好手段。”曹丕笑道。
徐晃说道:“听闻军中同袍言道,刘备在汝南郡伙同藏在山里的黄巾余党袭都一干人等造反,被司空击破,此人带着残部逃亡荆州,荆州牧刘景升还以上宾之礼待之,更把他安置在一处叫做新野的地方。”
“屡战屡败,散而复聚,此人着实有过人之处。”曹丕笑道。接着对阎柔说道:“既然田豫是鲜于辅麾下,鲜于辅又跟扶余、高句丽有来往,为何汝会断定田豫会征伐高句丽、扶余两国?而不是和鲜于辅一样亲善之?”
阎柔摇头道:“鲜于辅所在的鲜于家族有高句丽人的血统,但是田豫却是一个汉人,他对异族虽然不如公孙瓒那般仇视,却也不会亲善胡人,只要有良机伤及胡人,此人必然不会手下留情。”
曹丕看着阎柔卷曲的头发嘿嘿笑道:“校尉左一个胡人,右一个胡人,吾倒是想问问校尉,到底是胡人还是汉人?”
阎柔闻言一怔,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下官之父是在鲜卑族中的汉人奴隶,母亲则是一个鲜卑女子。”
徐晃愕然问道:“汉奴在鲜卑居然还能娶鲜卑女子?”
阎柔摇头道:“不能,只不过家母当年染了重疾,被鲜卑人丢到草原上等死,家父会写医理,把她救活了,家母是鲜卑人的丢物,自然又是死里逃生之人,在鲜卑人眼中那是不详人,没人会把一个不详之人作为妻妾,是以家父和家母生活在了一起,后来有了下官,下官依旧在鲜卑为奴,一次部族间的战争,下官父母双亡,从此流浪在鲜卑、乌桓两族之间,犹豫家父教过下官汉语,所以鲜卑人、乌桓人经常带着下官跟汉人大族交涉,后来中原大乱,鲜卑人趁机杀了乌桓校尉,让下官取而代之,本来是想扶持一个傀儡,却没想下官合纵连横之下,在幽州建立了自己的势力。要问下官是胡人还是汉人,下官也说不清楚,但是只要下官从征鲜卑和乌桓,必然和田豫一样,不会留情。”
徐晃听完默然不语,显然他相信阎柔能够做到,自己父母以奴隶的身份生下他,又死在了同族却不同部落的人手下,就算他有胡人血统,对胡人的仇恨也不会因此改变。
曹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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