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敢,太太开恩。”四人当即便是骇得面无人色,只是一个劲儿磕头。
“杜氏使得你等,老婆子便是差使不动?你且听好了,老婆子一日不死,这里头便还是老婆子说了算。”老太太气得浑身发抖,当下便是猜出来春兰恐怕是遭了不测,只觉得心里酸涩得很,胸口好似堵住,便就破口大骂道,“杜氏那个下不了蛋的贱婢,不知羞耻的骚蹄子,夏荷快快与我备了纸笔,老婆子要请圣上恩裁。”
“阿母,使不得,使不得,且消消气罢。”二太太急忙帮着顺气,其后便就回过头来,喝道,“还不快说四少爷在何处?春兰姨娘又在何处?再是不说,气坏了老太太,拖出去乱棍打死你等。”这事乃是家丑,不得外扬,如是不然对朝中两位老爷也是大影响。
夏荷也知老太太是气话,连忙去取了安心保身丹丸来与老太太服用。
“回二太太,春姨娘殁了。”一个仆妇牙齿不住打颤,这才挤出几个字来。
“好好一个姑娘就这么没了。”老太太顿时怔了,哭出声来,胸口血气上涌,坐也是坐不稳,旁边之人都是吓个半死,急忙劝着。唯有二太太立起身来,喝道,“那四少爷呢?”
“三太太让奴婢带回来,便在偏院。”
“混账东西,还不快抱进来?”二太太也是气得不行,这位杜氏乃是名门之后,当朝丞相之女。十数年前圣上得继大统便是由杜丞相出力,其后身上感念其恩将其指与自家三叔。只是这位杜氏却不是好说话的主,极是骄矜傲慢,便是老太太也不放在眼中,暗地里也是骂着乡下婆子。更是一个十足十的妒妇,自家生不出孩子,也不许夫婿纳妾延续香火。不想这次老太太聘了一位贵妾也是被折磨致死。
老太太抱着一个婴儿,不住泣道,“我的宝贝心肝儿。”又是哭喊道,“翠哥儿,你快快给望哥儿写信,催他回来,若是他再不回来给老婆子做主,老婆子也是活不长久了。”
“阿母,我这便去命人请了望哥儿回来。”二太太也是抹着眼泪儿,好好一个婴孩儿竟也不放过。她将起了身命着二少奶奶前去写信,又命人去请大老爷,其后对着大少奶奶道,“你将今日在此之人名姓一一记下,谁人胆敢将今日之事透露出一个字去,那便乱棍打死,漏了消息余者也与我打上三十板子,剥了良田家财,逐出国公府。”
“媳妇儿记住了。”大少奶奶也是骇得半死,老太太若是出了差错,他们都要被连累。
二太太见着一切都是安排妥当,便就令各个仆妇婆子退到外间,只留了夏荷等几个妥当人在里间伺候。
二太太一边劝慰着将婴孩抱与旁边的婆子,便就在旁好生劝着,好不容易将老太太劝得停了泪,睡了下去。她方出得正堂外,微微吸了一口气,只觉脑仁发疼,外间又有一仆婢前来禀报,“回禀二太太,好似是四姑奶奶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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