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卯山北,天无相断独自蹲坐在巨岩之上,红发在扑面而来的肃杀热风中向后飘去,煞白的脸上没有表情。他不渴战,也不畏战,无论来者是谁,强或者弱,他都无所谓。然而,他的对手为了与他一战,已经忍耐了千年之久,如今对此战的执着于渴望,已经到了无可抑制的地步,他是——绝行三昧!
吞灭、绝行二将,向来行止一致,照例同进同退,此时,绝行却让吞灭先行一步。因为这北面是个天险峡口,大军难以通行,他们带领的数万魔军全数原地待命,无人动弹。
天无相断向魔军望了望,见没有魔道兵旃在内,更是懒的动一动,及听绝行让吞灭先走,才勉强开口道:“不行啊,约定是不能放你们任意一人通过,所以还是留下来。”
绝行三月前在奈落城废墟为天无相断一招所败之后,被吞灭带回魔界,释非圣尊说时机已至,当时赐还了三昧之名,绝行因此恢复灵智与魔力,誓要一雪前耻。此时一听天无相断口气,竟要以一敌万,实在狂妄,怒对吞灭道:“你只管走,看他可有余力拦你!”说罢,两人同时向天无相断走去。
天无相断开头并无动静,直到吞灭行至与他身躯平行时,突然荒神戟一横,拦住去路。绝行三昧同时魔镰刃尾一旋,由下而上,雄沉劲力敲击在荒神戟中段,竟将其顺势弹出天无相断掌心。天无相断看来并未料到绝行魔力会变得如此强劲,本能一伸手,刚将脱出的荒神戟重新抓在手中,魔镰刃尾业已在他左脸颞骨处来了一下重的,当时天旋地转,险些失去知觉。
摇了摇头,天无相断从地上挣起,自语道:“这下可真沉,吾——受伤了。”绝行三昧在一旁哼道:“吞灭已经走远,你的大话还敢再说下去吗?方才吾若正面攻击,你此时已被削去半截脑袋了!”天无相断闻言,仍旧自语道:“是吗?吾失约了……算了,多杀一些魔兵,或许还有商量余地。”绝行三昧见他始终未正眼看过自己,更别说把自己当作对手,不禁怒发如狂,魔镰挟千钧之力,一刀斩落。这次却没之前那么容易得手了,天无相断荒神戟迎上一接,山摇地动,鬼哭神嚎!
只见绝行三昧怒道:“可恶的地狱者!凭什么是你!凭什么!”魔镰随着绝行三昧怒气而转换形态,两片镰刃一前一后分展开来,成了一把类似摆斧的怪异兵器,横来荡去,杀伤面积极为广阔,三丈之内全是攻击范围。天无相断却是面上死气不改,冷漠异常,只是机械xing地挥动着荒神戟抵挡,也不还击。
“还手!还手!快还手啊!吾命令你还手!”绝行三昧越战越狂,声威赫赫,魔气溢满整个峡口,山石全被压碎,大地都快陷落,两侧参天入云的岩壁不断崩塌,比之千年前与剡道子一战更为勇悍,更为霸道。反观天无相断,一人一戟,稳若泰山,任绝行三昧如何进逼,只是不退,守的虽然粗糙,动作尽管迟缓,重的却是一下没中。
绝行三昧猜不透对方心思,猛攻又是无果,不由稍退,故意卖了个破绽,天无相断仍如未觉,只是不攻。这一来,绝行三昧更觉对方瞧他不起,怒不可遏,魔镰形态再变,长柄不见,成了一弯满布爪牙的银黑弦月,缠绕在周身四外游走,似是活物。刚要进攻,天无相断突然开口道:“人类常说的耍花枪,是不是就像你这样的?”绝行三昧一听,额头青筋瞬间鼓胀yu裂,如疯了一般又吼又叫,不断逼近天无相断,那弯弦月不时从他身上过渡到对方身上,寻到空隙便往身体里急钻,防不胜防。最厉害的是,如此一来,绝行三昧的兵器无需再用双手控制,本来弦月攻守兼备,一见主体遇险,立时便可回转护住全身,天无相断又无进攻之势,简直如鱼得水,看准荒神戟路径,只要一把抢住,弦月瞬间便可重创对方。
也实在不知天无相断的想法,身上已有多处见红,那弯刀月仍自缠绕周身,切割不休,荒神戟沉重有余,灵巧不足,本难严防,又常被绝行三昧趁机把住,真是处处掣肘,寸步难行。
他们这面正在拼杀,吞灭早已飞过峡口,眼看离子卯山不到十里路途,地上突传出急箭破风之声。吞灭当即旋翼一档,觉得此箭并不锋锐,冲击力也不强,只是有点粘滞,扭头一看,并非是箭矢一流,而是一道长长的银白se蛛丝,粘附在翼刃外侧,其韧非常,斩他不断。吞灭还待试着将之斩断,地上蛛丝的主人已将蛛丝回收,吞灭只觉得那头力大无穷,莫想与之相抗,一下子便被拉到地上,险些没有站稳。
略一定神,吞灭才发现地上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坑,坑中露出半截人身,一手拉着蛛丝,正对自己邪笑。吞灭认得他,正是那ri阻扰他与绝行杀病流皇的断邪云,有cao虫之能。不错,断邪云也应亡天子的邀请,加入了覆世灭道,因为天无相断不喜别人插手,但他一人又无法令人安心,于是亡天子安排断邪云埋伏在子卯山北地底,见机行事。
断邪云与吞灭也打过一次,结果不了了之,谁也没奈何谁,但这次不同了。吞灭还是吞灭,断邪云却有邪佞附身,多了无穷力气与好些特异之能。吞灭并不是热衷战斗的魔将,他行事也是以完成任务为先,但被此时的断邪云缠上,完全无法脱身,最终还是没能避免一战。
子卯山山腹之内,天时已至,转机子与破云生共同cao控双面晷,按照预设参数与测定坐标,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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