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兰庄主打量了一下形势,见到高总管衣上的酒痕,微微一怔,随即转身向辛荑淡淡道:“你待他好得很呀,连天心诀也传授给他了。”众人听到天心诀三字,均是心头一愣,均猜想定是什么武功秘芨,但又从没听说过,但是只须想到武功秘芨四个字,心头便觉热了,看着中间几人的目光,便更加专注入神。
却见辛荑淡淡一笑,道:“那是各人的悟性。”
慕兰庄主向沈希昭凝视一眼,哼了一声,却没有说什么,侧头又向辛荑道:“你要说,便对他把那事说明了罢!我还是那句话,去留如何,由你心意决定!”
只见辛荑迎着他的目光,缓缓道:“我既答应了你,便是凭我心意,无论如何不会反悔不允。但你答应我的,却又如何?”
慕兰庄主点点头,朗声道:“周某若负前言,天诛地灭!”
众人不知他为何发此毒誓,均对那内室之谋大感兴趣,只见辛荑点了点头,说道:“这也不必,我信你得过!”
听她此言,慕兰庄主却不禁微微苦笑,想起从前也曾有过许多的旖ni时光,心中忽自一软,看着她的目光,便多了许多温柔,可是辛荑却似乎察觉到了他内心的变化,但却避开了他的目光,他的心里不觉一苦,忽觉她额上的皱纹似乎也一根根的刻在了自己的心里,他眼角的余光又瞥见了妻子赵云容的泪眼,这满腹的温柔似乎又多了许多的酸楚,一时间这复杂的滋味竟是自己也品尝不出。
辛荑转头向沈希昭道:“沈希昭,你同我进来内室,我有话同你说!”
沈希昭点了点头,看见师兄师妹又觉放心不下,当下微一迟疑,却已被辛荑看出,淡淡说道:“你随我进来罢,慕兰庄主已经答应了,决计不会为难他们,他一诺千金,是信得过的。”
沈希昭见她如此说,也不再怀疑,当下将手中酒壶递给了大师兄,低声道:“大师兄,小师妹身不由已,你岂能同她计较?我同辛姑娘去去便来。”当下便随辛荑转入内室。
只见辛荑入室之后掩上房门,扭动门拴,只见巨大的八仙桌悄无声息的滑开,闪出一个大洞,数节台阶,原来便是密室所在,辛荑当先下去,沈希昭便随在她身后,只见下面也是一间布置极为雅致的厅室,书画琴棋无不俱备,竟似一间上好的书房,下去之后,辛荑轻轻转动桌上油灯,那洞口便又重新悄无声息的掩住了。
这是辛荑才转过身来,缓缓道:“沈希昭,我叫你来,是有一事要向你说明。”
沈希昭心中一悬,瞧她神色严肃,不知她要对自己说什么,竟是一阵心慌,勉强笑道:“你说罢!”
辛荑手腕一翻,将一块龙形玉琚轻轻放在桌上,推到他面前,轻声道:“这便是当年康王南渡时留给我的信物,你须得在一日内赶到临安皇宫,设法见到赵构,说服他尽快颁旨为令尊平反,否则令尊的沉冤,只怕今生难雪!”
沈希昭怔了一怔,道:“这是为何?”
辛荑淡淡道:“因为我很快便要做一件触怒他龙颜之事,他自然再不会将旧日的情谊放在心中。”
沈希昭脱口道:“什么事?”随即问道:“是慕兰庄主强迫于你么?”
辛荑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信你不过,只是这件事知道了只会于你有祸害,我即时便将北上,也许今生再会无期,好在天心诀你已经记在了心中,按此修炼,必更有精进。”
沈希昭见她说得平平淡淡的,但话中的意思竟似在生死诀别一般,不禁大为惊惶,叫道:“什么事,请你对我明说言!”
辛荑微微苦笑,道:“又不关你事,你要知道做什么?慕兰庄主已经答应任你师妹离开,他虽然在你心目中是个大魔头,却也是个一诺千金的大魔头。”
沈希昭一愣,沉声道:“难道你竟为了我师妹答应了他什么不成?为什么这样做?”
辛荑轻轻道:“不是,他就算不答应放了你师妹,我也要为他去做这件事!”
沈希昭听她说得坚决,心中蓦的一酸,低声道:“他又教你回心转意了!”
辛荑微微一怔,苦笑道:“我不是回心转意,只是他要做的这件事,唉,却是我甘心为他效命,沈希昭,我最多只有三日的时间能不露出痕迹,你必须在三日内要那赵构为令尊下旨洗冤,否则只怕你今生无望!”
沈希昭沉声道:“究竟何事你说个明白!我却不要你们为我答应了他什么事!”
辛荑看着他,脸上又浮起了淡淡的苦笑,顿了一顿,她轻声说道:“沈希昭,在你心目之中,慕兰庄主固然是坏人,可是坏人做的每件事也不见得全是错的。”
沈希昭道:“那么你便对我说明,究竟是何事?”
辛荑看着他坚定的眼神,他全身上下似乎永远有一种与众不同的信心与勇气,正是这种特殊的气势他与寻常的男人区分开来,她在这样的眼神下动摇了,犹豫了一会,她终于说道:“沈希昭,你听说过岳云么?”
沈希昭怔了一怔,全身的血便热了起来,道:“他,他是岳元帅的长子,也是北伐的名将,我如何会没听说过?”想起传说岳云种种慷慨勇猛的事迹,他忽然愤怒起来,大声道:“可惜这样的大忠臣却叫秦桧那个奸贼给害死了!”
辛荑凝视着他,一字字说道:“他没有死,风波亭所杀的是另外一人,真正的岳云,叫周慕兰救下了!”
沈希昭全身震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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