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叶媚生在房间里翻箱到柜,找出好久才找到一年多前曾穿过的那件夜行服,迅速为自己换上。又顺手拿了一支迷烟藏于袖中。连红笺都没有告知,就这样一个人悄悄从中宫殿后门出发,往永寿宫后门走了去。
这两殿本就相隔极近,后门又几乎是挨着的。
所以,叶媚生没走出几步,便到了永寿宫的后门。只这一次,后门只守了两名小太监,正背靠着背在打瞌睡,身后的门虚掩着。
叶媚生没有用迷烟,轻轻悄悄跃过他们直接进了永寿宫。然后凭着记忆穿过几个走廊。几处院落,往一旁的荷花池走去。
夜色下,池内荷花大多已经打了骨包儿。一朵一朵,均蒙上了一层稀薄的月色,越发显出一种朦胧之美。
她一个人沿着荷塘边上的小道往前走去,不知不觉竟已经将荷塘绕了一个圈,又回到刚刚进门的地方。她这才有些疑惑地停下了脚步。上次在池边看到的那座假山去哪儿了?
四周看看,左边是池塘。右边是杨柳,中间那条小道畅通无阻,那原本拦在路中央的假山去哪儿了?转过身。看着自己刚刚走进荷花池的那条路,有些怀疑是不是进错了地方,还是说那假山是会移动的,被人移到了其他地方?
一想又觉得不可能,那么大一座假山,谁有那么大的本事将它搬走?而且,现在是晚上,或许刚刚是没有认真找。想到这里,叶媚生又沿着荷塘找了一圈。最后还是回到了原点。
没有。假山没有了。二王爷也没有看见,而且,她又朝四周看了看,四周一个人都没有。
有些垂头丧气的离开了荷花池,想去其他地方碰碰运气。
“你确定那些药是有人悄悄藏于皇后身上的?”刚离开荷花池没多远,一边的院落便传出太后的声音,轻轻淡淡的,带着些许怀疑。
皇后?叶媚生敢肯定太后口中的这位皇后指的并不是自己,而是已经被赐死的前皇后。那么,又是什么药悄悄藏在了她身上?
“奴才亲眼所见,是一名小宫女早上藏在凤袍里面的。”这声音有些熟悉。
叶媚生转过身,透过几棵芭蕉树向院内看去。
院内,一身白色常服的太后正背对着她坐在石桌上,右手握着一杯茶。旁边立有几名白衣宫女,有的手中拿着一把折扇,依旧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
一名小太监正弯着腰站在她面前。叶媚生觉得那身影有些熟悉,不由得定睛一看,竟是曾在前皇后身边伺候过的总太监,小夏子。
前皇后被赐死后,原本在她身边伺候的奴才均被赶出了宫。这小夏子,又怎么会?他与太后……
“皇后当时知道这些吗?”太后又问。
“刚开始并不知道。”小夏子答。“在怡和殿的时候,太医查出膳食有毒时,皇后曾想过要解释,但陛下已经从她身上搜出了那药。皇后又喝醉了,说话颠三倒四的。陛下一句也听不进去,一心只放在叶媚生身上,便直接命人将她押走了。后来,陛下再去审问的时候,她便什么都承认了。”
叶媚生?这铁定是指自己了。他们谈起那一日的情况做甚?听到这里,叶媚生不由得竖起了耳朵。
“你可认识那藏药的宫女?”太后问。
小夏子摇头。“那宫女还是奴才第一次见到,而且,事发之后也再没看到过。”
“你当时既看到有人藏药,为何没有告诉皇后或是哀家?”太后提高了声音。
小夏子抬起头,看了一眼太后身边的宫女。小心翼翼道:“那宫女身上的衣着跟太后宫中的宫女一模一样,奴才以为……以为是太后派过去的。”太后与皇后并不像表面那么和睦,他们这些当奴才的自然知道,所以这种时候,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太后“砰”的一声将茶杯重重放到了桌面上,从侧面看过去,她脸上充满了怒火。“竟然有人敢冒充哀家的人去接近皇后。难道,这宫内还有什么哀家不知道的人,一直躲在身后看着这一切?”
杯中茶水被荡出一些洒在石桌上,很快又恢复平静,水中倒映出天上明晃晃的月亮,又大又圆。两边守着的宫女与前面候着的小夏子,均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叶媚生也摒住了呼吸。
“查出皇后父母的去向了吗?”好半响,太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
那宫女走上前,低着头:“只知当时被人救出后就直接送去了邕城,但是邕城那么大,无从查起。”
“难道?”小夏子恍然大悟。“这其实是同一个人?此人一边命人将药藏于皇后的衣服里,诬陷她害死叶媚生的孩子;一边又命人带走了她的父母,以此为要挟,逼迫皇后一人背负这所有的罪名?这人,会是谁?”
一直藏在芭蕉树后的叶媚生听到这里,只觉得双腿一软,赶紧扶住了一旁的假山稳住了身子。
如果说刚开始听到太后与小夏子的对话,她还有些云里雾里。但这最后一句却无疑是平地一声雷。她的孩子不是前皇后死害的,而是另有其人,此人先是从太后手中救走了前皇后的父母,再反过来要挟皇后,要她背负所有的罪名死去……
这个人到底是谁?
“哀家倒是想起了一个人。”太后点了点头,漫不经心道。“不过,他似乎已经消失很久了。”
小夏子疑惑地看了一眼太后。
太后脸上露出少有的欣赏神色:“很好,好久没有遇到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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