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轻响,射向夏晗雪座车的无头箭被萧靖拔刀拨落了。
胡人并没想伤人,所以这一箭射得有气无力的。尽管如此,萧靖挡箭的这下也算是眼疾手快,身边还有人给他喝了声彩。
夏三更是福至心灵,高声叫道:“胡人竟敢用箭射小姐的车子,着实可恶,多亏萧公子好刀法!”
萧靖本来还想稍微装一装的,至少要扮个酷;可听到“萧吹”都跳出来了,他赶忙一脸严肃地还刀入鞘,就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都有人给吹牛b了,要是再拿着劲儿,就显得假了。
太好了,过去两个月的苦总算没白吃!虽然没有什么《九阴速成篇》,可勤练不辍之下,这点事还是不难做到的!
嘿嘿,主要还是因为请的师傅很高明!
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一脸冷笑的贺百户眯起了眼睛。
久在边关的他太了解胡人的习性了。车舍里部落的人狂妄得很,从来不知道见好就收,如果这边不能有所表示,那他们肯定会得寸进尺,最后把局面闹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拿弓来。”
他一伸手,旁边马上有人递过一张硬弓,还捧来了一个箭壶。
不知是因为知道玩弓箭玩不过胡人,还是怕带的东西太多了累赘,整个送亲的队伍只象征性地带来了几张弓。最可悲的是,就这点远程火力还都被南返的段千户带走了,眼下这一百人只好从漳曲关借了三、五张弓充数。
贺百户拉开了弓弦。
就在他准备放箭的前一秒,一支箭像流星似的从大瑞的队伍里飞了出去。
五十步外的那位北胡头人正放肆地狂笑,他完全没留意有支羽箭准确地飞向了自己的头顶。
不过,胡人对弓箭的声音非常敏感,所以他听到了破空声。他当然要躲避,这对任何一个北胡人来说几乎都是种本能。
可惜,箭的速度极快,一切都晚了。
直到箭支不偏不倚地射落了毡帽,他才做出了第一个动作:用手摸了摸那一根头发都没掉的头顶……
突然遇袭的胡人陷入了惊慌,他们真没想到汉人不仅敢还手,还有如此擅射的勇士!
有人带头发了声喊,那十几骑离开从原地散开,跑到几十步外才停下。
“好!”
人群中不知是谁先激动地嚷了出来。没过多久,其他人也反应了过来,叫好声和欢呼声连成了一片,整支队伍变成了欢乐的海洋:
“胡人还以为就自己会玩儿弓箭呢?我大瑞男儿也不比人差,敢找我们的麻烦,他们还得掂量掂量!”
“这一箭射得还是太客气了,单凭以弓矢袭击县主车仗的罪,就足够取他狗命了。哎,可惜,咱是在北胡……”
“北胡的狗杂种,有种就过来啊!你们不是喜欢来回乱窜么!嘿,这次射的是毡帽,下次可就没这么客气了,准保在你面门上穿个洞!爷爷们的箭不长眼睛,想活命的就滚远点!”
“贺百户好箭法!哎,哪怕是在京营里,也没几个百户有这样一手神射的功夫。久闻边军精悍强干,今日我算是见识了……什么,你说箭不是贺百户射的?”
当兵的人最服气的就是比自己能打、比自己有能耐的人。不管箭是谁射的,可以确定的是,他只用了一箭便让在场的所有人心悦诚服了。
而且,这一箭来得实在太及时。
自打上了草原,众人先是目睹了北胡人的背信弃义,又在没做任何抵抗的情况下屈辱地让人取走了嫁妆。第二次来,又被胡人各种围观各种调戏,不但下级的兵士,连县主的安全都得不到保证。
大家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这会终于有了个宣泄的出口。随着直冲云霄的欢呼,信心也回到了人们的身边:他们终于认识到,原来北胡人远没有想象的那么可怕,谁都是两条胳膊两条腿,别人能做的,汉人也能做!
身边的人士气高昂,贺百户却没有那么乐观。
十几人的游骑如此号令严明、进退有据,那么由无数个十几人组成的大部队该有多可怕?
反观自己这边的百余人……
比起除边军外的地方部队,京营已是精锐。可是从护送车队时的章法与组织能看出来,虽然这些人经过了严格的训练,但他们在临机应变、局部呼应等方面几乎毫无作为,这样的军队又怎会是北胡人的对手?
如果有一天边军败在了胡人的铁蹄下,那么中原的大好河山靠谁来保卫?在他看来,这些号称精锐的兵士或许还没有北方那些神出鬼没的乡镇团练有用!
贺百户放下了愁绪。这不是自己应该操心的事,又何必为它烦恼?
转头望去,好多人团团围住了一个手持弓箭的小子。若是他没记错,这孩子应该叫……曹驰?
被人抢了风头的萧靖笑眯眯地望着被围在中央的曹驰,心中十分感慨。
这小子不仅勇武过人,连射术也是这般了得!他的箭法是怎么练出来的?大瑞不比北胡,弓箭在民间可是违禁品啊!
嗯,是了,他说过自己曾在师父的安排下跟着老猎人进山打猎,想是那时候练出了一手好射术。啧啧,他师父可真是慧眼识人,了不起!
萧靖愈发确信自己在招聘会之后说的那番话是正确的:曹驰来报社当编辑,才是浪费了人才!
就在大家都兴高采烈的时候,葛大人忽然很不识相地发飙了:“是谁放的箭?是你么!谁让你放箭的,嗯?万一把胡人惹急了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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