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大敌的样子。
颜漠也点点头,这个时候出去走走对追影也好,这荒野之地毕竟太闷烦,心情好一些对孩子也好,于是也应了。
“你们快去快回就好,我会给追影带好药,念儿你多多照顾。血岩你就留下吧,药材我都已经准备好,明日就能着手了。”
“不是还需要内功高的人吗?”追影问了一声。
“呵呵,咱们这里武功高的人还不好找吗。”颜漠眼睛转了一圈,望了望闷头吃饭的黑鹰,悠悠笑着,“追风和南宫毅皇甫浩轩他们都在,你还怕。”
“也是,那主上我们明天启程吧,吃完饭你去收拾,动作快一点。”指使皇甫念轩做事已经成为这几天的习惯,追影敲着桌子斜睨他。
皇甫念轩一阵的应答,慌忙的扒拉饭菜,一点帝王的形象也没有。
展血岩心里一阵难受,追影如此迫切的希望他的腿医治好,有很大的原因是他在为皇甫念轩赎罪吧,皇甫念轩欠下的,凭什么他来还。
第二天一早,颜漠就交代了皇甫念轩一堆的事情,依依不舍的看着他们离开,转身进去开始捣鼓药材,又让黑鹰下山去找追风他们过来,一方面提供内力,一方面也知会他们一声追影和去处。
“走了么?”展血岩等到日上三竿的时候才从房里出来,膝盖上盖着一件毛皮的披风。
颜漠抽空抬眼看了看他,点点头继续手上的动作,“走了,你怎么不去送送,早上不是早就醒了。”那声衣裳还是追影拿给他的吧。
“他还会回来的,我等着他回来就行了。”展血岩把轮椅摇到颜漠身边,俯身看他把药材捣碎了弄好,嘴角扯出笑,似乎能预想到自己以后三个月就要敷着这黑漆漆的东西,还有一股浓重的味道。
“老爷……”门外一个老人不安的搓着手,小声的唤了一声。
“福伯?你怎么来了?”展血岩一阵惊讶,他不是早让他回京城去了。
“是追影公子不放心老爷,特意让老奴过来的。”其实他一直呆在小镇里面,等着五个月一过就接展血岩回去,这个孩子他从小看到大,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劝动的人,五个月后别是有什么不妥才好。
展血岩沉默下来,苦笑一声,追影还真是心细如尘,抬眼看了看福伯,也说不出赶人的话,只能让他留下来服侍。
十里烟波,浩浩然然。
在浩森的江水之中,一叶乌棚扁舟分水踏浪,轻巧巧的穿梭于水道间。
船头上,除身影矫健脸色黝黑的船夫外,还凌然立着一人。着一袭青衫,露水沾湿了鬓发,他却浑似未觉一般,只噙着笑站在那里,仿若仙子。
船夫撑着杆儿,眼见身边的年轻船客苍白清瘦的模样,不禁劝道:“公子,早晨风大,不如去船舱歇息。”
那青衣公子却微微一笑道:“无妨,我正要透透气。”
他将身上所披的月白狐裘拢了拢,依旧将眼光游离于两岸杳然而过的景色。
要说这位公子的容貌自是十分出众,绝代倾城,眉目如画,怕是世间难寻。
但若比起身上那种飘逸淡定,似敛非敛的神采,这外在的相貌反倒算不得什么,他身上总是透露出一股冷淡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
船夫暗想自己摆渡了那么多年,倒是头一次见到那颠倒众生的美人,不觉得有些痴了,呆呆的多看了几眼。
“影儿……”
一声呼唤,与青衣公子同来的船客自船舱内掀帘而出。迎上薄雾中似透未透的阳光,他粲然一笑,英俊的脸上带着与浑身的霸气不相符的温柔。
如被雨打湿过的绿叶,只一点光亮竟被他反射出耀人眼眸的光芒。
船夫也收回神,却也欣喜,原来这青衣公子唤名影儿,也是一个清雅出尘的好名字。
“主人怎么不多歇一会。”追影转过身,巧笑着与皇甫念轩并肩而立,歪头轻声问。
皇甫念轩揽住他的肩膀,握住他微凉的手一声叹息,“该休息的是你,怎么又跑出来了。”
“难道有机会看这样的景致,想多瞧几眼。”追影把手安心的放在他宽厚的手掌里取暖,呢喃似地说道。末了抬头看着努力摆渡的船夫,“还有多久能到苏州?”
船夫欣喜若狂,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指着不远处的不是太能看清楚的建筑,大声的说起来。
“再半天就到了,那边可不就是。要说苏州还真是热闹,公子到那里可要好好玩一玩,不错的地方。”
追影低笑起来,倚着皇甫念轩捏了他一下,“听见没有,让我好好玩玩呢。”可惜他们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路上已经浪费几天了。
皇甫念轩稳妥的抱着他不让他摔倒,伸手拍了拍稍微凸起的腹部,“若是再闹,那里都不许你去,到了苏州就呆在客栈。”
船夫愣住,没想到青衣公子和俊朗公子是这种关系,可是也不觉得很别扭,男风盛行,当今皇上曾经不就是立了一个男皇后,听说后宫里很多公子什么的。
追影靠近皇甫念轩几分,头倚着他的肩膀,让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给自己揉揉,语气嗔怪,“你不会轻点,弄疼我了。”
皇甫念轩一惊,就要给他度内力,心里自责的要死,明知道追影身体不好,为什么自己还要跟他开玩笑啊。
“行了,别那副表情,我也不需要内力,收回去,进船舱里面吧,我累了。”追影制止他,揉了揉自己的额角,似乎吹风吹得有点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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