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听到我笑了,许岩偏头过来看我。我挑挑眉,轻声说:“你什么时候改行学起经济了?我记得你可是体育大学武术系毕业的。”
“无聊。”许岩言简意赅。他看了我一阵,又低头看起杂志来:“你脸色很差,睡一会儿吧。回去了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呢,有的你折腾的。”
我叹了口气,勾了勾嘴角。许岩虽然木讷,但是心肠很好,虽然不太会关心人,但是偶尔说出来的话,还是会让我觉得心头一暖。虽然头痛欲裂,但是我不想被他看出来,于是我没话找话,拿指头戳了戳他,问他:“我听我老爹说,当年你们学校招警察来着,你怎么没去?反而跟着我爹当混混了?你小样儿的,怎么说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吧!”
“千金难买我乐意。”许岩头也不抬,四平八稳地说。我看他这种老神在在的样子就觉得无聊,于是又闭上眼睛开始装死人。许岩说得对,回去之后很多事等着我呢,绝对不会太平。可是我心里觉得不爽,他既然知道回去绝对没好事儿,为什么还是会听从家里头那些人的话,把我带回去呢?他难道不知道,回去,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昏昏沉沉地迷糊了一阵,中途许岩摇醒过我两次,问我感觉怎么样。或许我的脸色不太好看,他略有些担心的样子。不过这阵我们在飞机上,还能怎么着?忍一忍也就过去了,所以我没搭理他继续睡,也不知睡了多久,睁开眼我一身的汗。其实并不热,但是我一抹额头,一手的汗珠。这时候飞机里闹哄哄的,到用餐时间了。空气里一股汉堡的油腻味道,让我觉得一阵阵作呕。这时候空姐推着餐车过来了,声音甜美地道:“先生喝点什么?”
“给我可乐。”向瑾瑜最先开口,完了还补充一句,“多加点冰块儿!”
真是猪投的胎,怪不得越来越胖!我直翻白眼,坐起来也想要一杯可乐,但是许岩却抢先说:“我要一杯茶,这位先生来一杯热果汁。”我直接无语,想告诉他热果汁是娘们儿喝的东西,只是我这阵恶心得不成,也不想说话。这时许岩突然转头过来看着我,问我:“你没事儿吧?”我摆摆手,拒绝说话。
许岩阴阳怪气的说:“给你点热果汁按照常理你不都该严重抗议的吗?”我睁开眼白了他一眼,闭上眼睛偏过头去拿后脑勺儿对着他。我不是不想抗议,但是头痛似乎越发厉害,跟中了枪似的,盯着他看都让我觉得眼晕。许岩见我不理他,便又开始翻他的杂志去了。
过了不一会儿套餐也送过来了,一只塞满了各色食材的汉堡,看着就挺让人没食欲的。许岩似乎也没食欲,只是一个劲地喝茶。我想他大概也是担心家里的局势吧,毕竟我老爹、大哥、三哥全都生死未卜,回去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
就在我感慨的时候,旁边传来向瑾瑜吧唧嘴的声音。小样儿的是个特别乐天的人,说得难听点,脑子里缺货,天塌下来都不会影响他的食欲。我看着他手里那只汉堡,真是觉得越来越恶心了,红红黄黄的酱被他一咬就挤了出来,弄到手上丫的还拿嘴吸了吸。我胃里一阵翻涌,脑袋上的虚汗又冒出来了。我抬手捂住了嘴,想把那种感觉压下去,但似乎没用,向瑾瑜吧唧嘴的声音像铁锤一般敲着我的脑袋,我撑着坐起来撕开呕吐袋“哇”地一下就吐了,许岩似乎已经预见到我的反应,也没觉得惊讶,只是慢慢给我拍背。向瑾瑜倒是咋咋呼呼的,扔下汉堡侧过身子一个劲地问我“你怎么啦”。我看了一眼他,他嘴角的沙拉酱真够销魂的,我又掏心掏肺地吐了起来。
这下是把胃里的存货都吐干净了,本来就没吃东西,吐得昏天暗地的,只剩吐胆汁的份儿了。这下连空姐也惊动了,连忙过来围观我,有人说:“先生,要不要去洗手间漱漱口?”许岩见别人像看耍猴一样看着我,不乐意了,口气很冲:“别围在这儿!都离远点!”说完,端起自己的茶杯就让我喝水漱口,我推他,喘着气说:“他妈的别拿你的杯子给我!口水都搁里头了!”
“来,这儿有水!”向瑾瑜凑过来,手里拿着一小瓶矿泉水,大概是问空姐拿的。我接过来喝了一些,瘫在座位上难受得都快死了。我气得不行,吼向瑾瑜:“你他妈以后吃东西离我远点儿!一点吃相都没有,上辈子是猪投的胎啊!”向瑾瑜不以为忤,反而嘿嘿地笑。我郁闷死了,头痛又一次袭来,整得我实在没力气搭理他们了,索性闭上眼继续睡。
我平时身体一有不舒服脾气就特别大,他们都知道的,也没介意,都坐那儿各自干各自的事情。我迷迷糊糊又睡了一阵,身上越发觉得难受,心悸得很厉害,感觉心脏就快要从嘴里头跳出来一样,手脚也没有力气,像是稀泥一样。我暗道不好,这怕是吸了大麻的后遗症。其实许岩来那阵肯定以为我是为了跟帅哥h才抽的,但实际上我是因为头痛才抽的。之前一个多月我就没睡过好觉,导师弄了个课题,让我们几个帮忙,一直弄到昨天才做完,做完之后哥儿几个都高兴了,于是喝了酒弄得有些出格。我知道许岩很介意我抽大麻,但是没办法,这几年头痛的毛病一直折腾个没完,也就指着大麻能让我好受一点。许岩或许还以为我跟前几年一样堕落,可事实不是这样,很多以前的事情我已经忘了,不介意了,只是我不想解释什么。
开始我还挺清醒的,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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